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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苏觅听到外面敲门的声音骤停,随后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原先嚣张的人群四下逃散开来,声音听起来惊恐无比。
苏觅挨到门边悄悄去听,又踮脚透过猫眼打探外面的情况,见猫眼口挡着一个人,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只能依稀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是江鹤深吗?”苏觅手指曲起,小心敲了敲门板,不多时,看到那人退远了几步,随后转过头,猫眼照的人模样有些奇怪,唯有一双眼犀利无比,像是能透过那一片脆薄的玻璃,直接窥进苏觅的心底。
苏觅高悬的心彻底落地,江鹤深来了。
她都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想法十分奇怪,按理说这江鹤深对于她而言也不是个好人,甚至说比外面那些人还要更可怕些,可能是病急乱投医的缘故,苏觅也不清楚,只是在对方让她开门的时候,躲在门后的她当即开了锁。
穿着大夏天的蕾丝睡衣,因为月数不足,小腹处不见有肉,原主身材不错,模样长得艳丽可人,加之那头大波浪卷发,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美丽。
此时苏觅趴在门边上,上半个身子探出门外,对着江鹤深讨好一笑。
江鹤深睨了眼她的穿着,神情有些不适应,很快移开视线,往苏觅身后看去,待看到窄小的空间时他忍不住皱眉道:“你就住这里?”
“你之前来过的。”苏觅忍不住提醒他。
江鹤深进屋又绕了一圈,苏觅没什么生活自理的能力,她以前在家娇养惯了,来了这里后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之前为了卖原主留下的那些奢侈品回钱,把家里翻得一团乱,各类包装盒袋子堆成一团,有些以及有半人高,散落在角落处。
江鹤深要勉强才能找到空地落脚,他每走一步,眼中的嫌弃之情就愈深,之前来时这房间还是好好的,几天后就乱成了这副样子,他停下步子去看苏觅,也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两下。
“怎么了?”苏觅找了件外套给自己披上,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伺候。
她总觉得江鹤深就像那种来视察的领导人,派头十足,要是穿个中山装再背个手就够像了,指点江山,你看这里不行,那里也不行,还有那那那那,全要改,末了再叹一声气,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意。
小市民苏觅战战兢兢,生怕江鹤深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这人好歹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苏觅告诉自己做人得知恩图报,于是生生忍了下去。
江鹤深摇头,找了椅子坐下,他翘起腿,好似是在自己家里一般,朝苏觅颔首:“坐。”
“哦。”苏觅摸到床沿坐下去,她坐下去后想起那一万八,跑到床头边拉开抽屉,找出那叠从银行换来的钱。
要是江鹤深今天不来,苏觅也打算在自己搬去乡下住之前再到公司见他一面,当面把钱给还了,总归是要走了,欠着不好。
江鹤深接过苏觅的袋子,面色有些青,他可能也没想着苏觅还会把钱还给他,当然钱是其次,只是没想到这装着钱的袋子。
包装袋美则美矣,只是不是只正经袋子,正面烫了几个鎏金大字——伟.哥.行。
江鹤深之前把杯子拿去化验,得到的就是这类药物,伟.哥行是其中的一个候选选项,成分相同,有人给他下了类似的药。
对方是苏觅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江鹤深拿过袋子拎在手中,是类似塑料皮的包装,拽紧了便能簌簌作响,他教养颇好地笑了笑,苏觅当时随手拿了一只,没发现上面的秘密,于是也对着他傻笑,弯了两道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