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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这是防盗章, 你的订阅比例不足哦~ “我快没有力气打字了。”
这么一句话, 桑瑜秒秒钟脑补出他低头垂眸, 虚弱得脸色苍白,嘴唇干涩, 还坚持挺直脊背的样子。
极好看,也极脆弱的样子。
她知道,他讲的是实话。
桑瑜攥攥手机,没办法地呼了口气, 把原先打好的字一个个删除,重新问:“先生,你找我过去, 真的是想打营养针吗?”
他回得变慢, “……不是。”
桑瑜心口缓缓软塌,“你饿了吧?”
这次过了足足两分钟。
从屏幕底端拱上来的, 只有瘦削伶仃的一个字——“嗯。”
桑瑜一时不知道该拿出什么情绪对他。
一个温柔和缓,干净自持的出色男人,身上带着伤病, 言语不能表达, 长期挨饿只想吃她做的饭。
同时又那么固执,随随便便就甩几百万砸人。
桑瑜心情复杂, 蓝钦自身的吸引力毋庸置疑,好感她肯定有的, 怜悯……谈不上, 要说躲避更不至于。
他本来就是个巨大的矛盾体。
桑瑜甩甩头, 把手机往包里一塞,重振精神直起身,踩着平底小白鞋大步出门。
算了,纠结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接了任务要去打针,既然必须上门,那就等见到他再说。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考虑先做点什么吃的,别让他真的饿晕了。
桑瑜琢磨一路,快到目的地时路过一家规模挺大的果蔬店,她停下小绵羊,进去精挑细选,买了两根形状漂亮的胡萝卜。
漂亮的跟蓝钦比较配。
她再次站在十六楼的门前,陈叔一如既往热情,把蓝色小鱼拖鞋摆在她脚边,看到她手里除了包和医药箱再无其他,有点失落。
“先生在楼上?”桑瑜换了鞋问,“状况还好吗?”
陈叔皱着脸,选了个中庸的词儿,“一般。”
眼睛连续上了十天的药,好不容易炎症消掉恢复正常,为了今天跟桑瑜见面,又把镜片戴上了。
加上情绪消沉,彻底断食四天,简直没眼看。
“桑小姐,他的情况你都知道了,你今天过来还真打算给他打针啊?”陈叔憋不住小声嘀咕,“先生那么好一个人,你就当同情救命了……”
桑瑜没正面回答他,而是问:“家里厨房用具齐全吗?”
陈叔怔愣,“还可以。”
“其实也不用太全,”她想了想说,“有锅有筛子,再有点面粉或者米粉就行。”
陈叔这下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半天没说出话,激动得眼圈都红了,“哎,有!都有的!”
桑瑜刚想把胡萝卜往外掏,敏感地察觉到有些动静。
她抬头,那道熟悉的高挑人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比起上次见面,又消瘦了一圈。
大热天里,他怕冷似的穿一件浅灰色针织衫,黑色宽松运动裤,露出的皮肤纸似的白,他手握栏杆,静静望她。
不超过三秒的对视,他错开眼,唇角敛了敛,手指收紧很多。
他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重新面对她,平静地浅笑一下。
桑瑜胸口顿时像被塞进一大团棉花,因为他嘴唇那道弯起的弧线,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酸涩。
她继续把胡萝卜往外掏,举起来朝他晃了晃,“先生,要吃吗?”
蓝钦辨认了一小会儿,确定没看错,真的是胡萝卜。
他又不是兔子……
生啃胡萝卜,肯定会吐。
桑瑜按下心里的波动,很豪气地挥着两根胡萝卜“啪啪”相碰,扬起声调,“你别急,慢慢下来,坐着等会儿,我给你做碗胡萝卜羹。”
蓝钦的肠胃比意识反应还快,听到桑瑜说做东西吃,马上开始期盼地急促抽缩,他按住,眉心轻微锁起。
桑瑜以为他不情愿,歪头,“拜托,别那副表情啊——以你现在的情况,算是断食后的复食,应该随便捣点水果泥或者清水煮白菜,我给你做蔬菜羹已经是优待了好吗?”
蓝钦没有带手机,口干舌燥,解释不出,脚步虚浮地连着迈下四五级台阶。
她眼尾瞄到他的反应,轻声笑了,“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说,上次还吃了两道家常菜呢,油盐调料一样不少,好吃,还想要,对吧?”
他面对着小姑娘俏皮狡黠的模样,被蛊惑一般,顺着她点头。
确实也有点……这个想法。
哪知她笑容霍然一收,一本正经扬起下巴,“那是当时我不知道你的病情,现在啊,想都别想。”
陈叔在一旁看得傻眼,先生何曾有过这么生动的时候,桑小姐也是,跟先生沟通几乎不需要纸笔写字?
桑瑜怕多看蓝钦,会泄露出她心口那些为他而生的酸,转过头问陈叔,“厨房在哪?”
陈叔“哦哦”两声,一拍脑门,“我带你过去。”
桑瑜不去管楼梯上的男人,系上围裙,扫视一圈偌大厨房,把可用的食材找出来依次摆好,有点犯难地问陈叔,“虽然只能吃半流食,但还是有选择余地的,米糊面糊和羹,先生比较喜欢吃哪种?”
这几种想想也没什么滋味儿……陈叔试着帮少爷争取,“桑小姐,能不能换成更好吃点的?”
桑瑜耐心解释,“以他现在的身体,适合吃容易消化的。”
陈叔低叹一声,知道是他太心急了。
以前桑小姐不在时,他跟何嫂最常给蓝钦做的就是米糊,别的他根本咽不下,就只有米糊还凑合,可也十有八九吐出来,为它吐的次数太多,他肯定阴影非常深。
蓝钦最不愿意碰的,应该就是米糊。
“哎,你说得对,”陈叔点头,“我出去问问先生。”
陈叔以为蓝钦会在面糊和羹里选一个,没想到,蓝钦果断写了两个字,“米糊。”
陈叔意外,“先生?”
蓝钦态度格外坚决。
陈叔没办法,一头雾水地回到书房告诉桑瑜答案。
二十分钟后,端坐在餐桌前的蓝钦闻到了丝丝香甜。
他压着胃,尽可能不露出饿得狼狈的样子,眼睛却很诚实,疼也要盯紧厨房门,片刻不放松。
直到一只蓝拖鞋迈出来。
他忙垂眸。
但听觉变得格外敏感,数着她有节奏的脚步声,哒哒哒,十六步,走到身旁。
白色瓷碗随之出现在面前。
碗里的米糊热气氤氲,细腻橙黄,勺子舀起来会缓慢滴落,荡出一个小涟漪,迅速回归平滑。
桑瑜拉开椅子坐下,把勺子递给他,“快尝一下。”
陈叔在旁边紧张得直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