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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夏看着坐在面前的青年,桌上一壶热茶茶香袅袅,两相沉默。
傅玉筝坐在一边,看着对峙般的父子俩,只笑了笑,没有走过来掺和。
嫁给男人二十多年了,自成亲后,家里大事小事他便没让她操心过。
便是最开始的官家夫人交集应酬,到了后来,也只有别人来拜见她的份,再不需她去拉拢迎合别人。
而她,始终被男人捧在手心。
品一杯茶,将空杯放下,圆桌对面青年立即又将茶给他斟上。
柳知夏没再继续喝,看了他一眼道,“决定了?”
“爹,我想试试。”柳承司道。
“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任教?”
“就去云州边上的豫州方圆县。那里佃农极多,这些年虽然因着二叔农庄减租,佃农生活好过不少,但是佃农家的孩子想要上学仍是个难题,多受歧视。我想在那里开办私塾。”
说完后柳承司紧紧盯着男人,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桌下双手紧张微蜷。
男人没说话,眸子半阖若有所思,他便不敢出声打扰。
家中,爹爹是严父。
“既想好了,便去吧。”
终于,他从爹爹口中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下亮起,“谢谢爹!”
回房后,傅玉筝才开口问男人,“怎么会松口让毛豆去当个教书先生?”
她以为,男人是想儿子呆在京城走仕途的。
“跟我摊牌前,他已经做好计划了,连去哪里都想好了,我若不答应,他只会不甘心,不如让他去闯一闯,日后的日子,是他自己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