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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了。”
闻言,左凌点点头,也不小了,该上初中了。差不多再有六年,就能报考警校了。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左凌笑着看着他,又问:“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爷爷从小叫我小南,我没有名字。”
闻言,左凌愣了一下。
小南……
顿了顿,她表情严肃起来,“想考云警吗?”
小南点头,表情很认真,“嗯。”
“那好,我把你接回云城,会给你安排学校,几年之后,能不能考上,就看你自己的了。”
“谢……谢谢……”小南有些激动。
“但是我提前和你说清楚。许荆南哥哥就是刑警,就是云警毕业的,他是云城左区刑警大队的队长。这条路不好走,既然想走,那就要做好准备,也许有一天,你,或者包括我,都会是第二个许荆南。”
“我知道!”小南咬着牙点头。
“我真的……真的很想成为他!”
左凌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那就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民警察。”在灾难来临前,成为人民群众的最后一道屏障。
左凌觉得,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许荆南没死,他只是去另一个世界去寻找那个心爱的女孩子了,他们很快就会遇到,会在一起,会很幸福。
而小南的出现,则是代替许荆南留在这个世界里,成为大家最后的希望。像是他,从来都没离开过一样。
晚上,左凌坐在房间破旧的小床上,给许荆南的父母打了一通电话。
“是这样的,我想把许荆南救下的那个孩子,接回云城。他说他想做一名和许荆南一样优秀的警察。而且,他也叫小南。”
左凌的话音一落,那边许荆南的妈妈就哭了出来,一直没说话。许荆南的爸爸接过电话,对左凌道:“那就接过来吧。那孩子我看着挺乖的。你们还年轻,收养一个这么大的孩子也不合适。问问小南愿不愿意来我们家,以后,我们养着他,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
“这样,我和你阿姨以后还有点盼头。”
左凌攥紧手机,听着许荆南父亲的话,最后点头:“好。听您的。”
一大早,左凌起床后就看到小南了,她把许荆南父亲的话转达给他,小南没有什么意见,表示愿意过去。
“许荆南的父母和他一样,人都很好。他的妈妈也是一名警察呢。以后你就住在那边,Z市距离云城不远,初中高中你就都在那边读,高考努力,考到云警来。”
“我在云警等着你。”左凌微微俯下身子,和他平视,语气极其温和。
小南重重的点头:“嗯!”
“这个给你,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这个钥匙扣,就当是送你的见面礼了。”左凌指尖上挂着一个钥匙扣,钥匙扣上的图案很凸出,迎着阳光泛起一道冷光。
那上面,是警徽的图案。
每一位警校生,每一位警察,最熟悉的标志。
小南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摸着上面凸起的花纹,他抿了下唇,一双黑眸望着左凌,闪闪发亮:“谢……谢。”
青春献给藏蓝,年少无悔担当!
……
上午,一行人去了当地的小学。小学校门口,还在重修。据说当时校门都被炸飞了。
这边条件很艰苦,这所小学算是这个村子,最豪华的地方了。
左凌蹲下身子,摸了摸地上还沾着烟灰的泥土,陷入沉默。
好好的一个人,生命就在这里结束了。
许荆南三十岁生日都还没到呢。
那天他们去许荆南在云城的公寓,收拾他的遗物时。许荆南的妈妈看着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哭着说:小南都没舍得带这张照片走。
照片上,是他想着念着,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子。
许荆南冒死把警官证带在身上,可是这张照片,他没拿。
左凌觉得,许荆南应该很想带在身上。但是他不敢。
后来那张照片,随着那本警官证,一起埋入了地下,和那本警官证紧紧挨在一起。
左凌还记得,葬礼上的时候,许荆南的师父也来了。就是那位曾撼动全球,被国内外所有人敬仰的小七爷。
小七爷说,当年她第一次见到许荆南的时候,是一次考核,她是教官,许荆南是当时最突出的一个学生,之后私底下许荆南也经常和她联系,有任何不懂的就会虚心请教,是一个一门心思全放在刑侦上的男孩子。
小七爷说,她经历过很多生离死别,每次都很痛心,但是后来就释然了,她认为,他们还会换一种方式继续活着。
那天葬礼上,樊星也来了,作为许荆南的师姐,那天樊星坐在椅子上一直在哭,本来也是一个挺坚强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许荆南还没教她一声师姐呢。
其实谁都不信许荆南真的死了,可是真相摆在眼前,又不得不信。
回过神来,左凌呼出一口气,有些难受。
黎夜把她扶了起来,擦着她手上的脏东西,一边安慰:“想开点。许荆南自己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不要一直陷在悲伤里,他还在的。”
“是。”左凌一笑。
沈尽望着地上的狼藉,抿着唇,久久没有出声。
六月份的天气,闷,吹不散的燥热。
一行人并没有在这里待很久,很快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大家还是像之前一样,继续忙碌着。
小南被送到了Z市许荆南家,许荆南的妈妈很喜欢他。
两天后,左凌就接到了许妈妈打来的电话。
“小南还好吧?”左凌坐在办公室里,问道。
许妈妈的语气很温和,“很好,我打算让他九月份开学就去读书,现在正在给他找补习班。他成绩还挺好的,挺聪明,和许荆南一样。就是没有许荆南小时候活泼,见了陌生人不太敢说话,有点紧张。”
左凌笑了笑,“以后就会好的,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嗯。他现在每天都会去看看许荆南之前的奖状奖杯什么的,许荆南留下的警服,我瞧见他也偷偷摸过,挺小心的。”
“在他心中,许荆南是个巨人,是个英雄,也是他的榜样。”
“我也看出来了,他昨天还叫我给他讲了许荆南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