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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个时候,言肆也根本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安安。”言肆似乎放松了些,语气轻松的叫了她一声,缓缓凑近,“我说的,都会做到。”
“好。”安诺笑弯了眼睛,“拭目以待,言先生?”
“嗯。”
——
第二天外面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热的人连门都不想出。
安诺睡的舒服,快十点了才起了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床铺凉凉的,看来言肆已经起床好一阵了。
朦胧着睡眼去洗漱完了之后,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推开门走向楼梯口,刚准备下楼又折了回来,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果不其然,言肆在书房坐着,应该是在处理什么事情。
听到开门声之后,言肆才微微偏头看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好。
安诺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了他握着放在耳边的手机。
原来是在打电话……
她刚想退出去,就看到言肆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安诺愣了两秒,疑惑的走到了他面前。
言肆还穿着一身简单的居家服,等她走近之后,拉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电话却没有挂断,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甚至带着淡淡的愠怒。
书房里静悄悄的,甚至安诺都快能听到言肆的心跳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下来所说的话,被她听了个完整。
“言,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古话吗,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次连照片都看到了,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言肆嗤笑道,“在你眼见的基础上,难道不是耳听的吗?”
“可是那么多人都说过她不好,而且现在事实也摆在眼前了不是吗!?”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激动,就连话都变成了英文,“她已经结婚了!这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中国还有句古话,叫三人成虎。”
言肆的语气变得很不好,如果对方不是Evan的话,他可能早就已经挂了,“看来,我让你跟贝菀合作,是个错误。”
“什么?”Evan有些疑惑,“三人成虎是什么意思?”
“自己去查。”言肆冷声回复他,“还有,贝菀说的没有一句真话。”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
言肆耐着性子,没有发火,“眼见不一定为实。”
安诺靠在他身上听的真切,电话那头的人是Evan,上次那个救过她的男人。
其实她对Evan的印象很好,觉得他应该是一个绅士,所以在这个时候听到他跟旁人没区别,在言肆面前声讨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闷闷的。
但是转念想了想,或许她也能想得通。
当初不就是因为那些有心人见不得她好,所以在出去乱造谣,一传二二传三的时候,没人发觉也没人注意,等到被注意的时候,就已经传遍几条街巷了。
人多口杂,谁也管不住谁的嘴,毕竟她和言肆没有谁真的是个天子。
就像言肆说的,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假的都变成真的了,就像当初有些时候,安诺一安静下来的时候,都会猛然的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像是外人说的那样了。
“你们的道理真多!”Evan似乎被言肆的话绕的有些晕了,明明说的是眼见为实现在言肆又告诉他眼见不一定为实,“我这是为你考虑!不管你对安小姐是什么样的感情,至少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不好吗?”
“我很清楚。”
“那你还——”
“这件事,你不用管。”言肆拧着眉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的担心,但是,这些都是多余的。”
“……”Evan愣了几秒,“不是,你等等……”
言肆没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远在国外的Evan拿着手机满脸的呆滞,似乎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言肆跟他说,谢谢?
认识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书房里的安诺静静的坐在他腿上,看他挂完电话之后,手肘撑在了桌子上,身体微微靠了过去,斜着跟言肆拉开了些距离,痞里痞气的挑了挑眉,“又有人劝你回头是岸了?”
总有人觉得她是妖魔鬼怪,一心想着把言肆拉入苦海,所以总是有人善心泛滥的想要拉他一把。
有的是借着善良的皮,做着恶毒的事,有的人,是真的善良,只是却没能看清而已。
“Evan。”言肆扣着她的腰,似乎不太喜欢她这样的姿势,把她拉近了些,“贝菀跟他说了很多子虚乌有的事情。”
“噢。”安诺一脸明了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看到她一脸淡然的样子,言肆反而有些不放心了,“是因为贝菀的话,他才对你的印象所有改变,其实他不是讨厌你。”
虽然言肆也很不喜欢Evan这样的做法,可是却又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就算是他做的不对,但是至少也要跟安诺解释几句。
“嗯。”安诺认真的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
她没有别的话说,只是静静的听着言肆的声音,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和慌乱,竟然觉得有些开心。
“你介意的话……”
“我不介意啊。”安诺打断了他的话,耸了耸肩,终于挪了挪屁股,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言肆,“我知道的,他是担心你嘛。”
“……”言肆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Evan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如果他是个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小人的话,那天他不会出手救我。”安诺偏着头想了想,“而且,他是你的朋友,如果在看到了那张照片和听到了流言之后,还帮着我说话的话,反而还会让人不自在的。”
一直以来,安诺都好像特别容易理解别人的意思,也好像能通过这样来说服自己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当初才能坚持那么久,陪在言肆的身边。
而她每一次说服自己的理由,其实都是言肆心底最深处想要说却没能说的出口的话。
“你不生气?”言肆直勾勾的看着她。
“有点。”安诺老实的回答,“毕竟听谁说自己坏话都会不高兴的,但是——”
她笑着眨了眨眼睛,蓦然顿住了。
“嗯?”
“但是!我现在高兴比生气多。”
言肆不解,“为什么?”
“因为Evan关心你啊,是真的把你当朋友。”安诺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脸,“所以你没有必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就算是有着不想提及的过去,这些都不是让你隔绝这个世界的理由。”
她顿了顿,笑弯了的眼眸里却带着心疼和认真,“永远都会有人担心着你,和爱着你的。”
安诺其实不想提起他过去的那些事情,毕竟一个人的阴影是很难抹去的,但是她又希望言肆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周围人的温暖,至少不让他自己一个人将自己关起来。
言肆眼底的情绪复杂,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问她,“怎么会说到我身上来?”
“想说就说了。”安诺笑了笑,“难道,不能提吗?”
“可以。”言肆注视了她一会儿,才自嘲了笑了笑,“可是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想着自己吗?”
“无所谓啊。”安诺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关心你,你在乎我嘛。”
言肆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安诺收起了笑容,故作严肃的看着他,“干嘛?难不成我说错了啊?”
“……没有。”言肆声音有些僵硬,“你怎么知道?”
“……”安诺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无奈的笑了起来,“你又怕我生气又怕我介意,要是不关心的话,能在乎这些吗?”
言肆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很多东西,而这些细小到他都没能发现的事情,都会被安诺放大,甚至放在心里。
“哦。”他沉沉的应了一声,抱着她,不说话了。
安诺笑的无奈,突然觉得这样的言肆有点可爱。
“贝菀的事,你怎么想?”言肆抱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她。
这件事,他还是需要问问安诺的,之前本来是想按照自己的决定来,可是现在却有些犹豫了。
安诺好像什么时候都会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甚至能把事情往好的地方想,至少让这些事情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糕,从而能有个更好的解决方法。
所以现在想到贝菀这件事的时候,言肆有些迟疑了,他怕安诺的善良,不会愿意让他下狠手。
“我怎么想?”安诺怔住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
“嗯。”言肆抬起头来看着她,“你还要继续纵容?”
“纵容?”安诺又愣了几秒,随后才明白了他的意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很像圣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