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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光线昏黄,大床上两具不着寸缕的身体纠缠着,大抵是因为房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都被惊的停下了动作,朝门口看了过来。
君以辰打开房门后,往里面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个人由于太过于激烈,身上没有任何的遮挡物,漆黑的眸底有片刻的惊讶,又很快消失了,嘴角带着淡笑的回头看向众人,满是戏谑。
原本逗留在207门口的人,被君以辰这一举动勾起了体内的八卦,大步的转移了阵地,朝隔壁走去。
言明还被陆长远和唐曼搀扶着,像是怒火攻心,好久才缓过气来,满眼愤怒的瞪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如果当初安诺直白的说她是安氏的长女的话,或许言明对待她就是另一个态度了,只是经过了那么多的流言之后,她才突然出来承认,言明如果这时候因为她的身份而不反对了的话,难免被人诟病。
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传言。
言肆面若冰霜,就连脸颊的线条都紧绷着,即使安诺在他的背后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一样。
这个时候言肆看不见安诺的表情,安诺也不知道为什么言肆的反应会这么大,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望着他的后背有些出神。
“陆小姐!?”不知道是谁惊讶的大叫了一声,瞬间引起了混乱,原本堵在门口的人都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唐曼瞬间变了脸色,她竟然忘了,帝景的房间是单号一排双号一排,而晨曦的房间,就是209。
但是君以辰哪来的房卡?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开她的门?
三个人反应过来之后,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慌乱,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言肆看到他们着急忙慌的背影,眉头紧紧的皱起。
隔壁的是陆晨曦?
不知道是因为君以辰的举动还是因为刚才人群里的那一声惊呼,言肆思索了两秒,竟然也开始往外走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顿了下来,回过身来看着安诺。
她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一脸的淡漠,直直的看着他。
言肆总是觉得莫名的心慌,看到她在自己眼前才会安定一些,只是她如今也不会把喜怒溢于言表了,他更是看不透。
“跟我走。”言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好啊。”安诺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满口答应了他,连脸上的笑容都加大了几分,只是没有到达眼底。
君以辰看到安诺被言肆拉着走过来的时候,还是不免摇了摇头,双手环胸的靠在了外面的墙上,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209的房间里变得异常的热闹,原本有些混乱的场景,也在二人过来之后安静了下来。
安诺环视了一圈,那些媒体们带来的摄像机看来已经用过了,脸上或惊讶或喜悦,也有嫌弃,而三位长者,只有震惊。
陆晨曦身上的药效还未果,只是这样的场面给了她不小的刺激,手忙脚乱的穿着自己的衣服,却因为浑身无力,只好惊慌失措的裹住了被子。
跟她缠绵一场的男人反应还算是快,飞快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裤子,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他死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直接闯进这个房间里,甚至连媒体记者都有。
唐曼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看着床上裹着自己浑身发抖的陆晨曦,白皙的脸上还满是潮红,因为突如其来的混乱场面,挂着满脸的泪痕,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抽泣着,她直接冲了过去,跪坐在床上把裹着被子的陆晨曦抱紧怀里,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所有人,尽显了尖酸刻薄的嘴脸。
“谁允许你们进这个房间的!谁允许你们拍照的!”唐曼近乎于崩溃的大吼,“这些事情都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君以辰突然从门外探了个头进来,戴着个眼镜满脸斯文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却有些邪意,“男女之事,当然是你情我愿。”
安诺站在言肆的身侧,暗暗的点了点头。
刚才听陆晨曦可叫的挺欢的呢,要是单方面强制的话,在陆家的宴会上敢这样做,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安诺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个头不算矮,也不像很多中年人一样有着油腻反感的啤酒肚,只是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害怕,甚至肉眼可见的双腿颤抖。
这种人,是怎么敢来陆晨曦的房间的?
安诺微微皱起了眉头,往门外看了一眼,君以辰早就已经把头转了回去,重新靠在走廊的墙上,听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过来,就连容绍和向晚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言肆握着安诺的手有些有力,剑眉紧皱着看向这一屋子的人,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烈。
安诺吃痛的回过了头,眼帘微垂,看着自己手腕间的手,嘴角扯出个冷笑,用力的甩开了他。
看到陆晨曦这个样子,接受不了了?
言肆的手突然被她挣脱开,空落落的感觉让他转过了头,一脸阴沉的看向安诺。
安诺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很快的收回了视线,冷眼看着前方。
陆晨曦这才发现了两个后来的人,站在人群的一侧靠墙的位置。
言肆的目光依旧冷冽,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一瞬间的疑惑,也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只是陆晨曦在看到言肆的那一刻就彻底的慌了,一边要压住了自己体内还在持续散发着的药效,一边慌乱的挣扎起身。
“阿言!言肆……”陆晨曦哭得无助,想要站起来走向他,却又用不上力,只能双眼通红的哭着叫他,“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不是的!”
“有人给我下药!真的!”陆晨曦说的笃定,睁大了自己的双眼看向言肆,满眼的焦急和乞求,“你相信我……”
言肆听到她的话,有些意外,阴沉着一张脸,视线落在了那个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
敢在这么大的一个宴会上下药,对象还是陆家的大小姐,还真是活腻了。
唐曼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多想,尤其是看到安诺那一脸淡漠的样子,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气就更加的不打一处来。
“一定是她!”唐曼一边抱着哭得伤心的陆晨曦,一边伸出了手指指向安诺,“就是你!我们曦儿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毁她清白!”
安诺冷眼看着现在的唐曼和陆晨曦,都像是要吃了她一样,这到底是叫恶人先告状,还是叫倒打一耙呢?
她嗤笑了一声,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声音轻柔冷淡,“唐夫人,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陆晨曦尖叫着,“你就是嫉妒我!一定是你干的!”
嫉妒吗?
嫉妒她费尽了心思还是没能爬上言肆的床,还是用尽了手段还是没能嫁给言肆?
安诺沉默不语,一脸颇有兴致的样子看着他们。
“阿言!一定是她干的,你要相信我!”陆晨曦咬死了安诺,药效却让她脸色越发的红润,连眼神都开始变得有些迷离,险些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出了声。
“你这个女人费尽心思的接近言肆到底是为了什么?”
“毁了曦儿的清白——”
“闭嘴!”言肆冷声呵斥了一声,震的周围的人都噤了声。
安诺倒是很淡定,笑意温柔的看了一圈,投向她的眼神有审视有愤怒,尤其是不远处的言明和陆长远,猩红着眼睛瞪着她,却因为言肆的那一声呵斥,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或是话语。
安诺眉毛微挑,没有看言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
言肆整个人都处于暴戾状态,身旁的人突然抽离,自己也下意识的跟了过去,大步的走上去拉住了她。
因为刚才言肆的话语,安诺一路出来没人阻拦,却在走廊上被言肆拉住了,一转身就看到了他那张阴沉的脸。
靠在一旁的君以辰看到两个人走了出来,这才直起身子走了过来,在安诺的身旁站定,毫不畏惧的看着言肆。
言肆的眼底好像只有安诺一个人,漆黑的眸子映出来的都是她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他有些烦躁,浑身的暴戾气息怎么也压不下去,危险的看向她,“你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啊。”安诺拨开了他的手,咧着嘴角笑了笑,“不然言总以为我叫你过来干什么?”
看戏吗?
她足够了解言肆的脾气,更了解他身上的那股气场,足以震慑所有的人。
与其自己深陷泥潭的跟他们周旋,甚至还要面对着多人的讽刺和侮辱,那还不如就让言肆站在她的身旁,一声冷喝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安诺早就猜到了这些人会给她泼脏水,毕竟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只是场面越混乱,言肆就会越烦躁,自然就会让这些人闭嘴了。
当然,她是不会解释的,反正言肆也不会相信她。
“你利用我?”言肆的目光冷冽,危险的逼近她。
垂在两侧的手也捏成了拳,青筋暴起。
言明想要利用他来争取更高的地位,安诺竟然也会利用他安然脱身。
言肆的心脏像是被一张网捕住,肆意的收紧按压,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安诺坦然承认,“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