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终于结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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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的三要素,人证、物证、口供。胡菲是秘密被抓捕的,可她作为晟天集团和她手下这个犯罪链的关键一环,她如果无缘无故失踪,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留给王雷审讯的时间并不多,从集装箱现场起获的那些证据来看,能够证明胡菲多次参与走私文物,贿赂官员等罪行,并且蓄意制造了当年震惊全市的爆炸案。这些算是物证。而皇甫明虽然参与了一部分犯罪,但是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且及时悔改协助了警方,并且愿意作为人证,佐证胡菲对自己的教唆犯罪。

而受害方马大犇,他本身作为证据链上的一环,他还活着反而让整个事件完整地联系到了一起,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因此变得死无对证,只是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见到胡菲颓然的面容的时候,再也怒不可遏,他不顾一切地冲到胡菲面前,顾不得男人不打女人这条规矩,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这个耳光不能报母亲的仇,也解不了心头的恨,马大犇知道,等着胡菲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事情看起来像是完美结束了,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就是那个准备动手杀害马大犇和皇甫明的杀手。在胡菲被押回警局之后,王雷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封锁消息,对当年的爆炸案和胡菲买凶杀人案进行秘密彻查,他扣押了当天胡菲带在身上的全部东西,因为王雷知道,如果此刻突击胡菲的家的话,肯定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反而会引发晟天集团和社会舆论的动荡。

王雷从胡菲的手机里,开始查看其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她是个生意场上的女强人,电话非常多,那些没有储存姓名的电话都很多,一个个查起来非常困难。到是她的短信息里,有一条引起了王雷的注意。

这条信息只有发信人,也就是胡菲,收信人却始终没有回过只言片语。短信的内容里也非常简单,最后一条的内容是“等我信息,安排好后告诉你时间。”谁在等胡菲的信息?会不会就是那个杀手?于是王雷当天就找来了马大犇,皇甫明作为重要的证人,一直被扣押在派出所里。在掌握了胡菲和杀手约好下手的地方在河边渣场的消息后,王雷决定演一出戏,这会有些冒险,需要马大犇和皇甫明装成约好渣场见面的样子,并且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个杀手。

这并不算困难,但是却很危险。马大犇知道,这个杀手如果迟迟得不到胡菲的消息,很快就会知道胡菲落网了,而这时候他会选择逃跑,或者杀掉有可能出卖自己的人,这个人就是皇甫明。皇甫明算是悬崖勒马帮过自己一次,那么这次,我也帮他一把吧。马大犇想着,就答应了王雷的要求。

王雷模仿胡菲的语气,给对方发去了消息,消息的内容写道:“约好礼拜六中午十二点,你提前埋伏,收到回话。”王雷特别说到了“埋伏”二字,如果这个收信人并不是那个杀手的话,人家可能会有疑问,或许会问一句埋伏什么之类的话,可是几分钟后电话响起,信息的内容却是:“知道了。”

简单三个字,证明了几点,首先这个人就是那个杀手,其次这个人知道礼拜六要干什么,这意味着胡菲早已跟他商量好,第三,这个杀手知道行凶的地点是在渣场。

和胡菲一样,如果只是警察埋伏好,在杀手到达之后就抓人的话,即便他身上有杀人工具,也可以狡辩过去,毕竟他杀人的行为还没有出现。于是皇甫明和马大犇必须在当天的那个时候出现。考虑到对方很可能是有枪的,于是提前一天警方就开始部署,在礼拜五的中午开始,渣场里地势较高的地方,已经被王雷安排部署了狙击手在蹲守。甚至在马大犇和皇甫明出发前往渣场之前,王雷还给他们每人穿上了一件防弹衣,以防万一。

礼拜六中午,皇甫明先行赶到,由于他没有这个杀手的联系方式,所以他必须装成一切都是胡菲安排好的一样。他仍旧拿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马大犇刻意地在约定时间后晚了十五分钟才赶到,两人装作在谈判一样,可是各自都警惕着身边随时有可能冲出来的杀手。在马大犇到达之后,很快王雷就接到了狙击手的消息,说从西北面有一个戴鸭舌帽的矮个男人正在形迹可疑地靠近,手上有凶器,看不清是刀还是枪。王雷不敢大意,吩咐狙击手,在这家伙开始动手前,先瞄腿打,其他埋伏的警察听到枪响后就立刻上前抓人,务必确保两个年轻人的安全。

如果要问马大犇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那应该就是这件事了。在杀手从渣土堆后面快步走出来,马大犇瞄到此人的双手揣在兜里,看样子他是有枪的。从杀手到自己的位置大约有二十多米,这杀手很可能害怕距离过远,自己无法打中对方,于是刻意在靠近一些。马大犇本能地望着这个杀手,在他距离自己不到十米的时候,他揣在兜里的手动了,很快他面露凶光,摸出一把手枪来。

马大犇迅速地大喊一声提醒皇甫明,两人按照之前约好的,分别朝着两个方向侧扑了出去,而与此同时,枪声响了,埋伏在楼顶的狙击手精准无误地射中了杀手的左腿,杀手失去平衡,歪歪斜斜地崩了一枪后,就摔倒在地。在其他角落埋伏的警员们迅速一拥而上,在杀手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制服了,他们有的按腿,有的锁喉,有的去抢夺他手上的枪。整个过程其实只有短短不到十秒钟,但是对马大犇而言,却好像隔了很久一般。

直到枪响,直到杀手倒地被制服,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侧扑并没有耗费他多大的力气,但他此刻身上却无比瘫软,他躺在地上,望着有些阴郁的天空,心想着:这一切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