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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犇笑眯眯地指了指木言几,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很好,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很显然,他对于这个问题,也早有思考。
只听马大犇说道:“按照刘姐说的时间,听到猫叫那应该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吧?”木言几点点头,马大犇接着说:“现在是盛夏,那几个月之前,不就是开春那会儿吗?春天的时候,猫是怎么叫的?”
木言几恍然大悟,原来从时间上来看,那个季节正好是猫发情的季节。而发情期的猫叫声,听上去的确很像是小孩子在哭喊的声音。马大犇说:“所以很可能刘姐当时因为心里害怕,又是在深夜里听到这样的声音,自然而然地想象成楼上有小孩了,这会增加她的畏惧感,久而久之,也就慢慢相信自己害怕的那些东西了。”
木言几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怪声,根本就不是鬼,而是猫跟楼板的热胀冷缩对吗?”马大犇点头说是,接着补充道:“刘姐接连失去家人,还要照顾老人,精神和情绪本来就处于非常不好的状态,压力下导致了她有失眠的症状,你没听她自己说吗?好几次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够入睡,而需要医嘱,帮助睡眠的药,只有安定片或者安眠药,这种药少量服用不会对身体有什么负面影响,但终究属于精神类药物,当这些情绪只靠药物来遏制而得不到纾解的话,肯定只会越来越严重。”
马大犇接着说道:“所以我有个猜测,刘姐时常听到的那些叫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多半是由于这类药物加上自身压力过大,造成的一些神经敏感,换句话说,很可能就是错觉。频繁的错觉出现后,就会让之前的状况更加严重,因为你会在这个期间反复地怀疑自己,从而迷失真相。”
说罢,马大犇走到了木言几身边,对他接着道:“我举个例子,之前我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来的,说是1990年加拿大的一名老太太,因为老伴儿过世,她过于思念,而将老伴儿的骨灰带回家里供养,却如同往常一样,会跟骨灰盒说话。久而久之后,她开始觉得骨灰盒会跟自己对话,并且说的头头是道的。儿女原本不信,但老人家却说出了很多只有那个老头才知道的事情,于是就请了当地的神父到家里来,打算查出事情的真相,可到最后神父在医生的配合下,查出老太太其实因为长期的精神压抑,而产生了很严重的臆症。她平时看起来正常得很,但却就是在老伴儿这件事上过不去。而医生也解释了老太太为什么会知道一些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的原因,是因为在之前的某个时候看到过或者听老伴儿在世的时候说过,但是根本没有记下来,可是这件事却在大脑皮层形成了记忆点,当某些特定的场合触发之下,就容易回想起来。”
马大犇说:“这就好像我们有时候做一件事,突然有种感觉,这件事曾经在哪里发生过,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一样。”这样的感觉,木言几当然也曾有过,只不过他粗线条,不怎么在意罢了。
马大犇接着说道:“刘姐遇到的情况,很可能是她自己过于敏感,这样的敏感是和环境有关的。否则等过几天你问她,在莫郎中那里,换了环境,不会睹物思情,她的情况一定会好很多。再有就是,她说自己被人叫闺名,然后躲过了车祸,实际上只是她固执地认为那是自己的亡夫在叫喊自己,这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直接关联,又何从证实呢?”
听他说到这儿,木言几沉默了,并且点头。因为刘姐死去的丈夫和公公,都曾在眼下的这个房子里居住过,如果是亡魂跟了回来,那么以自己的手艺,肯定是能够有所察觉的,而自己之前在观音像那儿找到的亡魂,只是一些零散碎片,不可能是这种新亡不到十年的人。所以就连木言几自己的手段,都无法证实刘姐的这段话。
眼看木言几不说话了,马大犇还以为是自己又说了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以至于无形中又给木言几造成了伤害。于是赶紧圆场地说道:“不过,虽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但基本上我认为错不至于很多,毕竟你现在眼睛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由逻辑来组成的,它不可能凭空而来,就连你今天收到的那些亡魂,也是因为有了生死,才有了它们的存在。而至于这些鬼魂,我却无法解释,或许是我当下能力还不够吧,这件事,我没办法去证实。”
尽管还是侧面向木言几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无论怎么听,都好像是在给木言几台阶下一样。好在木言几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比如自己一贯信奉的教条,却被马大犇用另外的角度加以解答,虽然并不影响结果,但过程却完全不同。于是木言几只能叹息一口,然后心里宽慰自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吧。
原本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但经过这么一折腾,二人却再也睡不着。于是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到天边亮起曙光,周围的住户们也都开始陆续起床,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跟生活。天亮后,木言几在刘姐家的厨房随便煮了碗面和马大犇一起吃了,就开始打开所有门窗,等到太阳光能够尽量多地钻进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了。
接下来的时间,马大犇却没有任何一句多嘴,因为木言几是在给刘姐的房子做“净化”,在这个层面上,他没有任何去质疑和反驳的余地。因为这就好像是去给祖坟烧香磕头求保佑,虽然打从心底认为能保佑自己的只有自己,但难道就不给祖宗祭拜了吗?
净化的过程持续了很长时间,中午也没有休息。肚子饿了本想着再煮碗面,又觉得老在人家家里吃东西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趁着木言几做法事,马大犇就跑到马路边,买了点泡面和蛋糕,两人胡乱吃了当成充饥。
忙活完,已经是傍晚。而马大犇才发现,这一天自己其实什么忙都没帮上。
房子需要在净化后静置三天才能住人,所以剩下的时间,就只让它好好空着就行。木言几收拾东西带着马大犇回家,晚饭也胡乱吃了些,由于两天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二人都困了,于是早早就睡下。而这一觉,也算是睡得畅快淋漓。连木言几这种平日里要出晨功的人,都在这一天睡了个懒觉。
然而,第二天早上,马大犇和木言几都还在睡梦中,却被一阵女人的尖叫声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