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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后宁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我诧异地看着他，我身后的许灵都只是发抖而已，而且从他刚才冷漠的表情来看，似乎没受什么影响才对。
“你……没事吧？”我好心拍了拍他的背。
江后宁抬起一只手，示意我不用管他。
他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嘴。
“真恶心。”江后宁将手帕远远丢开，低垂着脑袋，眼睛盯着地面。
我不知道他是受空气中的难闻血腥味影响，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干呕。
不过江后宁很快就为我解答了这个疑问。
“这里的所有人，都很恶心。”他似是在低喃，可我却听清楚了。
完全没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这个，我有些诧异，虽然我很想问问他刚才为什么没有上去救那些倒下来的人，明明还有一口气……可是我知道，我没资格去问他什么，毕竟我也什么都没做。
“江医生。”我想了想，说：“这就是人性，每个人的另一面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都会被无限放大……很难避免。”
“我现在跟他们也是一样的，我只想管好自己的死活，所以我才不会上去帮他们。”我顿了顿，对上江后宁看过来的视线。
他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但是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太恶心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在这一刻对自己的看不起，亦或者是对于这种人为的逼迫着人们暴露出最真实一面的安排，而有所不满。
不过我对他的想法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他也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重新睁开。
此时从地上的尸体中流出的血液很快汇聚在一起，几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施暴者有五人，几乎都是脸色苍白，双手明显的颤抖着，显然他们对于刚才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和害怕。
人群以他们为中心向四周散开，现在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我看到其中有两个脸上的表情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变化之后，竟然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带着一抹残忍和兴奋。
显然，他们已经适应目前这种感觉，脸上没了愧疚和后怕。
这才是最可怕的。有这种的人在身边，我不禁觉得身处的环境越来越危险了。
在他们将视线扫过来的瞬间，我的冷汗都飚了出来，受了伤的颈部似乎受到了影响，有点发痒。
隔着纱布，我用手挠了一下，挺疼的，条件反射的“嘶”了一声。
施暴者的视线因此定格在了我的脸上，朝着这个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