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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然见丈夫这样问,就说:“你想呀,曾叔叔是什么人?他是一个刚正不阿、外粗内细的人,他能白使唤一个保姆吗?能允许家里有个耳目吗?另外,他退二线,连班都不上了,对于别人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这个保姆,不能白用,更不会让别人买单,如果真他自己掏腰包雇保姆,他还真舍不得,与其将来让人家辞他,不如他早点辞了人家,免得有一天被老安召回保姆后他老人家心里不痛快。”
薛家良故意说道:“老安怎么可能这么势利眼?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召回保姆,不可能的!”
公然说:“卜姨也是这么说的,可叔叔说,你们傻呀,这种事老安怎么可能亲自做,保姆三天两头跟咱摆忙,咱自己也就辞她了。”
薛家良点点头,这太有可能了,如果曾耕田预料的事情应验,那么可以肯定,当初安康提前并不知道曾耕田被辞职的事,如果知道了,未必送个保姆过来。
官场形势瞬息万变,谁能预料到下一秒会发生怎样的动荡。
薛家良说:“那我别换衣服了,我到前院去看看。”
“好吧。”
薛家良转身冲着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刘三喊道:“三儿,跟我去前院,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当薛家良和刘三来到前院曾耕田家的时候,就见地上放着几个纸箱,还有三四只旅行箱,堆在客厅。
他进门就大声喊道:“来帮忙的了,把脏活、重活统统都给我们留下。”
曾耕田从旁边房间出来,他戴着老花镜,正抱着一摞书出来。
刘三赶紧接过来。
曾耕田说:“三儿,这些单放,放在那个箱子里。”
薛家良说:“您干嘛不等白天再弄。”
曾耕田说:“白天不安静,晚上安静。”
薛家良又说:“叔,必须要搬家吗?您还没到离退的时候呢?”
曾耕田说:“还有一年多,跟到岁数一样,我搬出去,眼睛清静,心也清静,你们家很快也要搬走的,我在这里住就更没劲了。”
曾耕田说着,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薛家良问道:“找好车了吗?”
“办公厅安排的车,我还没有廉洁到自己花钱到街上雇车的地步。”
薛家良笑了,说道:“您不需要廉洁,你只需要享受该享受的待遇就成了,大院好多人离退十多年还不腾房子,您说您那么早就腾房子干嘛?要想搬,也要等到秋凉的时候,您不搬,任谁都不会对您吭一声的。”
曾耕田说:“我这一辈子都没做过不要脸的事,临了、临了更不会做这种事了,再说,搬出去对我自己身心健康有好处。”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只要您顺心就行。”
这时,楼上就传来卜月梅的声音:“是家良来了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