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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子,爸调走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公然一听,语调就黯淡下来,说道:“哦,是这个呀,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是爸爸不让,怕你过早知道影响情绪。”
从龚法成这么在意他的表现来看,薛家良认定,这是一次不太正常的调动,本来,龚法成的年岁不小了,离退休还有四年左右的时间,按正常情况,他这个年纪,下一步就该去人大或者政协过渡了,原先他还想,岳父有可能去接任曾耕田的班,过渡几年后退休。但眼下突然将他调到外省,确实有点反常。
“我又不是初入茅庐,即使有情绪,也不可能写在脸上的。”
公然说:“我也是这么跟爸爸说的,但是没办法,他还是勒令不让告诉你,我只能服从命令。”
“爸爸提前知道他要走吗?”
公然说:“我听爸爸的口气,他似乎预料到了,早在曾叔叔被辞职,他就有所预料,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
薛家良又问道:“卜姨也没说过什么吗?”
公然说:“卜姨是爸爸的忠实信徒,爸爸不让她做的事、说的话,她是不会做不会说的。”
“嗯,她会随着爸爸一块调过去吗?”
“目前他们谁都没谈论这事,不过我今天跟卜姨说,让她跟爸爸调过去,毕竟爸爸年岁大了,突然调到外地,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卜姨怎么说?”
“她说听爸爸的,爸爸让她跟着,他就跟着,爸爸说让她在家照顾咱们,她就留在家里照顾咱们。”
“然子,你跟爸爸说,让卜姨跟他过去,他老人家一人在外,需要有人照顾,他们走后,你就来我这,省委的家属房早晚都是要退出去的。”
“这些爸爸还没说,他说等过几天他在那边踏实了再回来说这些事。”
“好吧,你也要做好思想准备,有可能你很快就会离开从小就生活的地方……”
薛家良的话没说完,公然突然就哽咽了,说道:“老薛,不许你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然子,既然爸爸不让我回去,那我明天晚上再回吧。”
“嗯……”公然的声音里有了嘶哑。
“那挂了吧,有事想着给我打电话。”
“好……”
挂了电话,薛家良有些后悔,刚才不该说那句话,引出妻子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