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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耕田不理他这一套,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一边吃一边白了龚法成一眼,说道:“瞧在你家吃饭这个摆活,既然酒不管够我,我先吃了。”
卜月梅忽然问白兰:“嫂子,你家保姆吃什么?”
不等白兰说话,曾耕田就说:“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难不成还带她过来?”
看得出,曾耕田对这个保姆不感冒,从刚才他的话中就听出来了,不但龚法成嘱咐薛家良在曾家说话注意,就连曾耕田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有一点薛家良想不明白,安康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安康给他临时派个保姆来家里帮忙,难道他对安康还心存戒心吗?
其实,这不是戒心不戒心的事,再好的关系,也不可能做到一览无余,龚法成和曾耕田可以说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但他们各自的生活也不是完全透明的,工作可以透明,但回到家里就不可能做到完全透明。
家,是一个人最放松的地方,下班回到家,可以关上门来可以发牢骚,可以骂大街,可以说些私密的话,但如果身边有个外人,试想,谁还能做到完全放松,可能,这就是龚法成和曾耕田不愿意要保姆的原因之一吧,跟更何况是别人给找的保姆,有可能这个保姆还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吃完饭后,龚法成就催促曾耕田回去休息,公然抱着孩子送到门口,她再三嘱咐,让他按时服药。
曾耕田笑着说:“好的,明天就开始服用。”他伸出食指,握着孩子的小手说道:“小姝姝,再见,姥爷明天还来看你。”
曾耕田说到这里,忽然冲着龚法成说道:“你给孩子起的这是什么名字,无论男女老少,都得跟她叫叔叔?”
龚法成说:“我们叫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就您会瞎挑毛病。”
曾耕田说道:“怎么是我瞎挑毛病?那是小然和家良不敢违背你的意愿,那天我躺在病床还想她名字的问题呢?就你会摆活,还什么静女其姝,寓意很好,但跟‘叔’同音,怎么叫怎么别扭,小姝——小叔,姝姝——叔叔,不好不好。”
公然笑了,说道:“叔,因为她是女孩,叫这个名没事,要是男孩就不好了。”
龚法成一听女儿支持他,就赶忙说道:“就是,就是,您快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都没得休息,我担心您扛不住。”
“有我老曾扛不住的事吗?”
“好好好,嫂子,不能让他过度兴奋,赶紧回去休息。”
白瑞德说:“妈,我跟家良侃会,你们先回去休息,别管我。”
白兰说:“我们不管你,你愿意侃多大会就侃多大会。”
送走曾耕田和白兰,龚法成说:“你们年轻人玩吧,来,把孩子给我,我们上楼玩去。”
龚法成说着,从公然手里接过孩子,说道:“走,跟姥爷上楼玩去。”说着,抱着孩子就上楼了。
公然将卜月梅也推上了楼,说道:“你也去帮爸看孩子吧。”
卜月梅说:“我收拾完再上去。”
公然说:“厨房的活儿归我了。”
等公然回到餐厅,刘三早就在默默收拾碗筷。
薛家良和白瑞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薛家良问道:“叔叔的气色不错,我看头发也没怎么掉。”
白瑞德说:“医院真是尽心尽力,每一步治疗方案都反复会诊、论证,总算是闯过了第一关。”
薛家良说:“公然给的那两瓶药不错,应该不能称为药,是营养保健品,她在美国时的房东就是得了肠癌,也是中晚期,术后就吃这个,现在活得非常好,快八十岁了,从发病到现在已经十六七年了。很神奇,都是很普通的维生素,但吃了就管用,而且没有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