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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梨子表情依然是蔫蔫的,像六月天里被大雨冲刷过的花儿,沉重的水淤压得她抬不起头。
庆幸的是,她眼里不再有向往死亡的黑色执着。
司徒星空和唐幸知站在床边看她,石头也在。
石头神情有点激动,因为梨子终于不抗拒见他了,算是好消息,坏消息是梨子不和他说话,把他看做透明一样。
不过对于石头来说,这也足够了。
他自己也很清楚,有些伤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失的;伤痛之所以称为伤痛,那是需要长年累月的沉淀与治愈。
梨子把被子盖过脑袋,被子里突然传出轻轻的一声呻吟。
唐幸知弯腰伏下去看她,“梨子,哪里不舒服?”
“右胳膊,”
梨子的声音困在被子里,听着闷闷的,有气无力,“保持同一个睡姿太长时间了,右边身体有点麻。”
“那换个睡姿,”
唐幸知伸手想帮她把身体板正过来,边上的石头已经先一步阻止她:“幸知姐,让我来吧,你手上还有伤。”
说完上前一步,结果手指都还没触到被面,梨子整个人往后退,一直退到床边沿,摇摇欲坠的——她表示得很明显,宁愿摔下去也不想石头碰她。
石头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苦涩从他心里漫出来,漫得满脸都是。
“还是我来吧,”
唐幸知悄悄拍一下石头胳膊,“石头,你要不要出去端杯水进来?梨子可能渴了。”
石头嗯了声,抬脚往外走。
“梨子,来。”
唐幸知正要把梨子带回来,司徒星空抬手挡她,先一步倾身过去把梨子连人带被抱起来,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梨子身子明显僵硬了几秒,余光偷看到是司徒星空,她动了动嘴巴,可能想说什么最终又没说。
“你陪梨子聊聊,”
司徒星空望向唐幸知:“我出去办点事。”
“好。”
司徒星空转身走了两步,梨子突然出乎意料的叫他,声音细得像是蚊呐,“星空哥……”
他停下脚步,侧身望回头:“有事?”
如常的挑眉,如常的语气,唐幸知怔了一怔,才慢一拍的看出司徒星空对待梨子的态度和出事前一样,完全没变。
再看梨子,似乎很受用,眼神里居然恢复了一点点以前的光亮,“星空哥,你也是男人,你会介意吗?”
司徒星空佯装认真的想了几秒,摇头:“怎么可能介意?梨子,”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听得到这种问题。大清早已灭亡了,你醒醒。”
梨子憋不住噗嗤的一声笑出来,想不到星空哥也会知道网络流行句子。
这么多天,难得听到梨子的笑,唐幸知不由自主的想检讨自己。
梨子出事后,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对她,即使嘴上不说,可动作态度已经显露出他们的心里想法——梨子是受害者,需要呵护。
但谁说梨子一定要呵护?她自己说的?
当然不是,梨子需要的不是呵护,而是大家对待她的态度,越是小心翼翼,她越发不安难过。
就像一块伤疤,本来不理会就好,偏偏大家都抱着一颗自以为为她好的心思,有意无意的想揭开看看什么时候能好。
这还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