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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讽将军与巾帼将军不日将分头领兵出征,应战西秦与北汉的消息当天下午就在燕京城里宣扬了开。
一方面百姓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位将军已经游历回来燕京了,一方面也为安整了半年之后即将再一次爆发展开的战争而感到心惊肉跳。不过与一年前的内战不同的是,这次嘲风将军与巾帼将军是他们己方的人,面对的都是敌国的狂徒,如今算得上是举国上下齐心协力的要为大燕争一口气。
同时,新晋的几位将军会随军前往,也为大燕的胜仗对增添了几分把握。
这是一个令人迷醉的午后,同样也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燕京冬天的小雪终于结束,在冬日暖阳的反射之下发出了扑簌簌的银光。
姚府的后院里,姚清书将将收到了叶挽这半年来从各地游玩所带回来的小礼物,还有一封叶挽的书信,大概诉说她最近可能要帮着出征事宜,没有时间来探望她,希望姚姐姐能够恕罪之流。姚清书心中虽有失落,但是能够理解叶挽作为将军已经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时间多又自由的事实。
叶挽送的礼物一向投她所好,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却是足够的新奇有意思。
院中还有些积雪融化所带来的寒意,姚清书穿着厚厚的夹袄,领边还有一圈狐毛,衬的她原本就白皙端庄的小脸多了几分娇柔和稚气。她坐在院中的回廊下,手上还摆弄着一个新奇的玩意儿,忽然听到什么声音似的抬起头,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大白天的就不能走门吗?为什么非要翻墙,我姚家的墙造着是看着玩儿的吗?”
棋儿顺着自家小姐的目光看去,只见一袭便装的谢侯爷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墙根,显然是一副刚刚从墙头翻进来的模样,忍俊不禁的往后退了几步:“小姐,我去给你们倒茶。”
“又不是什么客人,倒什么茶……”姚清书嘟囔了一句,并没有阻止棋儿。她皱眉道:“谢侯爷来此有何要事?”
谢青闻尴尬的清咳了一声,他也不想翻墙想从正门拜访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姚尚书一见到他就不喜欢,差点就没摆出一副要拿着扫帚把他打出门去的架势,让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歧视过的谢青闻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他现在好歹也算是个二品侯爵,当初听说叶挽还是都尉的时候常常走动尚书府,令得姚尚书喜爱的不行,差点就将姚清书嫁给她了……怎么换到他这边来画风就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要事……”谢青闻搓了搓手,他的发丝上还在滴着水,中午下了朝之后回侯府去匆匆沐浴之后就赶到这儿来,却也并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姚清书说。晚冬之际天还寒凉得很,即便他是习武之人,被这么一吹还是有些头疼的蹙了蹙眉。
姚清书道:“习武之人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吧?”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谢青闻,还是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尴尬的气氛在小院中弥漫开来,沉默又无措。
半晌,谢青闻才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姚姑娘知道叶将军即将要出征北境的事情了吗?”
“嗯,父亲下朝之后与我说了。”作为朋友,姚清书自然是不希望叶挽时常被战事牵绊住手脚。尤其还是这次,更是听说阿挽和褚将军两人要分头行动,阿挽即将独自一个人面对北汉人。北汉人勇猛又凶残,这么多年以来都造成了大燕的困扰,当初甚至还差点将定国侯困死在鹰涧峡,足以成为每一个大燕人的噩梦。
叶挽要一个人面对这样一支军队,这样一个国家,姚清书要说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陛下旨意如此,她即便是担心也没有能力做些什么。
“我……”谢青闻许是看出了姚清书眉宇之间的担忧,突然开口说道,“我此次与叶将军同去,会尽自己努力保护她的。”虽说叶挽跟他比起来可能比他还要有本事一点,谁保护谁还不一定,不过总是要这么说才能让自己让所有人都心安吧。
姚清书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你也要去?”父亲只跟她说褚将军与叶挽二人要一个去沧州,一个去丰州,并没有说作为现任定国侯的谢青闻也要同行的事情。
“嗯。”谢青闻点点头,姚清书的惊讶和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忧心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不禁弯了弯嘴角。“北境是我的地盘了,一棵树一根草我都熟悉它们的位置,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姚清书张了张嘴,差点想说谢将军当年不也是熟悉玉岩关,不还是被北汉士兵差点困死在鹰涧峡吗?话还没说出口她就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惊讶于自己的刻薄。谢将军已经过世一年,她若是这么说就等于是在谢青闻的伤口上撒盐,实在是令她自己都难以接受的过分。她抿紧了嘴唇,板着脸不再言语。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发誓我会替褚将军好好保护叶将军的。”谢青闻有些急了,见姚清书不说话的模样以为她还在生气和担心叶挽的事情,差点就被把三根手指举在脑袋旁边发个毒誓了。
但姚清书其实只是在对自己生气罢了,她心中有所感觉,仗着谢青闻对自己的好感差点就说出伤害他的话来,让姚清书觉得自己有些令人厌恶的刻薄。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你、算了……”她憋屈的抬头瞪了谢青闻一眼,转身就进了屋,迅速的把房门关上来掩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注意安全。”她侧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