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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不到人可以,但有些尘封的事被翻出来之前,他也得做些准备。
哪还有心思去管一个夜千宠?
*
早晨伊始,北方的冬天,空气干冽而稀薄。
夜千宠睡一觉起来口干舌燥,所以摸到床头一杯温度刚好的水时整个人都舒坦了。
不过,看了一圈,并没见到为她准备这杯水的人。
下了床,她端着杯子往外走,隐约听到了伍叔打电话。
具体听不真切,只是她走出去的时候,他从那边转头朝她看过来。
随即说了几句就挂了。
他身上穿得整齐,看样子都是出过一趟门了。
果然,听他说:“衣服给你放卧室了。”
又问:“哪天考试?”等于在问她哪天返回学校去。
夜千宠想了想,在这儿肯定不能久留,但她得回一趟南都跟席澈做个交流,还要去见沈浪一面,这些又不能告诉他。
“看时间,你出差结束,我就走。”
寒愈点了点头,算是准许了。
“我今天有事,你别乱跑。”他嘱咐。
她浅笑,点头,“我在房间看一天电影。”
那天寒愈走了之后,夜千宠当然也没有闲着,不可能真的看一整天电影。
她手机里收到了退款的短讯。
所以给沈浪拨了电话过去,“什么意思?那钱是给伯母请护工的,不是给你花的,你退回来做什么?”
沈浪还没见她的人,不过从一开始,对她就存着不一样的敬重。
从公事上转到了私事,那种感觉就更重了。
连声音也郑重了很多,道:“谢谢您的帮助,不过我母亲目前是不需要了,医疗和护工方面都有人帮忙,不过还是要谢谢您……”
夜千宠轻轻蹙眉,清水家世什么样,她是知道的,沈阿姨躺在床上,能把一切包揽下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样的亲戚,她先前可没听清水提过。
“我能问问是谁么?”
沈浪犹豫着,因为伍先生要求家属,这件事对外是要保密的,具体原因,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你不告诉我这个也没事,要不你把医院地址给我,我去看看沈阿姨。”她道:“清水过年才能回来,我这段时间在这边,有什么事帮个忙、搭把手都可以。”
结果,沈浪还是说不行。
她这才觉得没那么简单。
沈阿姨在那边出事,转眼就被接回国内,接一趟人要动用的阵仗不小,沈浪就在西关工作,虽然升职了,也还没阔绰到这个地步。
“我跟你也不是陌生人,有什么事你没必要瞒着我。……或者,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我可以过去找你。”
沈浪微蹙眉,面色略微凝重,“我最近不太方便与人接触。”
这自然也是寒愈的要求。
因为沈云芝的出现,乔鸣必然都会把跟沈云芝有关系的人都摸个遍,为了避免让乔鸣顺藤摸瓜,沈浪最近除了上班,最好什么都不做。
避免私交,也算是对别人的安全考虑。
“说说。”夜千宠很难得的端坐在了沙发上。
沈浪说:“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对方只简单透漏过跟我母亲的身份有关系。”
夜千宠只知道清水说,她和沈阿姨不是亲生的母女,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就想到了可以给沈阿姨献血的慕茧。
她稍微斟酌了会儿,“你别生气,我问你个问题。”
“您说。”
“沈阿姨,是你亲生母亲?”
沈浪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笑了笑,道:“清水跟你说过吧?这在我家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兄妹俩其实都不是亲生的,但我们母子三人从无到有,什么日子都是一起经历过来的,跟亲生的没什么两样。”
夜千宠点头,说起来,就这短时间,她身边的事情太多。
可是归结起来,最让她深刻,也就是席澈不是亲生儿子,慕茧也不是慕家的,而是大叔的女儿这两件。
大概就是因为这两件事的影响,她的思维很直接的就转到了身世上。
“寒愈是不是找过你?”她直觉的问。
沈浪皱起眉,没想到她居然会一句猜中。
“看来是了?”夜千宠越发确定了某种想法,“沈阿姨就是被我伍……被寒愈接走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沈浪想了想,还是道:“但既然伍先生这么交代,我不想你涉险其中,你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她也不想瞒着,道:“清水没告诉你我叫夜千宠么?”
南都谁都知道这个名字,是和寒愈绑在一起的。
沈浪却捋了半天。
终于理顺,叶博士,是夜千宠,寒愈的侄女。
也就是说,这事告诉她,也不算泄密。
“但,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确实不知道伍先生把我妈接到哪儿去了,只让我不用担心。”沈浪说。
“没关系。”夜千宠跟他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
她在想,慕茧是大叔的女儿,清水不是沈阿姨的亲生女儿,而慕茧可以给沈阿姨输血。
加上伍叔对沈阿姨这么上心。
她能推出来最隐秘的原因只有一个:沈阿姨就是慕茧的亲妈,也是大叔的妻子。
如果是真的,大叔该多高兴?
下午四点多。
她专心等着伍叔回来一起吃饭,当然,也想好了把这件事跟他摊开来说。
他回来的时候,她难得走到玄关处接人。
寒愈略微侧面,“有事?”
女孩浅笑,“能看出来?”
男人眉峰淡淡,一种“你哪一点我看不出来”的神色。
“说吧。”他一边褪去外套。
瞧他那一副吃饭前谈完,否则吃不下饭的样子,她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气。
“你上次跟我说过,慕茧的爸爸叫承祖,也跟我说了承祖入狱多半是你害的,既然都说了这些,你是不是应该也不避讳告诉我,沈阿姨,其实就是承祖的妻子,慕茧的妈妈?”
寒愈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和他说这些。
看着她的目光深了深,“中午出去见人了?”
她摇头,“你没必要瞒我这些,我现在理解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慕茧了,你想弥补,想赎罪?”
“甚至我想,你当初无论怎么对待承祖,一定有你的迫不得已。这些年你肯定想过帮他走出监狱,甚至一直在考虑怎么行动,对么?”
夜千宠并不提大叔跟她的交情,只就事论事。
走到他跟前,主动帮他接过领带,替他解了一粒衬衣纽扣。
“有时候,我不希望你只把我当做小女孩,慕茧在你身边,我虽然没有危机感,但会膈应。所以,也盼着你帮承祖洗清冤屈,帮他一家破镜重圆,这样也算还完债,不用再照顾慕茧了。”
“换句话说,也是为我好,清除身边的烂桃花,我觉得应该站在你身边帮帮你。”
听到这个话,寒愈终于低眉看她。
她那一脸成熟女性的模样,加上这一段分析,确实不一样。
可在他眼里,她就是小女孩。
倒也没打击她,薄唇微动,“怎么帮?”
夜千宠想了想,“怎么帮都好,只要帮到你。”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尖,“陪我吃饭。”
也算是帮了。
她鼻尖轻皱,“我说认真的!”
寒愈一边解开袖扣,带上一身休闲,去握了她的手。
“先吃饭再说。”
她特意点了几个大菜,等菜的间隙可以跟他聊一聊正事,这种氛围回了房间就没有了,满脑子别的事儿。
“慕茧既然是承祖的女儿,沈阿姨也活着,为什么就跑到慕家去了?”好奇得紧。
寒愈已经习惯的在替她晾好一杯开水。
启唇:“因为她有个好舅舅。”
杯子放到她面前,稍微往里推了推,道:“至于乔鸣当初怎么把慕茧抱到亲妹妹家的过程,除了他自己,估计也就沈女士最清楚。”
“这其中,夹杂着一些政事因素,有待查清。”
提到政事因素,夜千宠看了一眼包厢门。
服务员来上前菜,她也就抿了唇,等着人下去才说话:“就算那些因素不查清,光是抱走一个孩子给自己妹妹养着,乔鸣后半辈子也得蹲着过了吧?”
寒愈微蹙眉,“如果双方当初都同意这事,那就是另一种结局。”
夜千宠轻轻嗤了一句,“谁愿意把孩子送给别人养?”
想那晚大叔的反应,也看得出,他那孩子是被人偷偷弄消失的。
“所以沈女士是重要证人,证明她的孩子被抢,证明乔鸣还对她有过其他胁迫,尤其关于丈夫的入狱。”寒愈语调一直淡淡的。
其实今天出去一趟,并不顺利,“问题在于,如今沈女士并不愿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