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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暝轻哼:“我记得以前我劝过你不要做无用功的事吧,那时候你是怎么跟我翻脸的,固执,不听劝,还要拉上白凤跟你一起胡闹。”
路清河:“······”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无言以对。
“那时我还身受重伤需要闭关便懒得再管你,反正不管你怎么折腾天瑜都不会复活。”池暝口气有几分沉重,“我也不是故意隐瞒你,当初部署的计划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好。”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不惜把命搭进去?”路清河问。
池暝目光眺望远处,缓缓启唇:“不久的将来人间会有一场浩劫。”也不等他们问是什么浩劫,他径直又道,“说起来这场浩劫是跟兰泠脱不了关系,倘若不是她当年解开一颗天珠的封印,意外打开天界之门一点门缝,就不会放出所谓神的使者,他扬言自家主人上万年前就已经看上我们这片空间,可因为生命之树的压制,他们无法过来,但万年前生命之树已经凋零,我们失去了守护,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毁灭。
他们这片蔚蓝土地也不过是万千世界之一,在这之外,远远有更神秘强大的存在,不管哪个世界,弱肉强食是法则,你强,别人忌惮你,你弱,就只能被野兽吞食,可显然,他们都不是坐以待毙等死的亡徒。
“在这之前,天瑜其实早因为预知兽察觉什么,所以她早早的部署拯救计划,第一个计划,就是趁事情还没白热化之前先斩断发生的可能,只要阻止兰泠,说不定命运可以改变,但很可惜,当初没能成功,所以剑走偏锋,走上了最危险但却是成功概率最高的计划。”
“整个幽冥,除了天瑜,没谁能打得过我,结果怎么着,我跟人家神使打架,只是把他封印在地狱深渊下,可人家一个诅咒,也没让我好过。”
一个神使都这么牛逼,那他口中所谓的主人呢,又是强到那般地步?
这么一说,他们便明白了。
路清河,“那个计划就是江姿婳的出生?”
“没错。”
“我没看出来江姿婳有什么特别。”他对江姿婳有最基本的了解,放在人类当中她是很优秀的个体,但能力完全不够支撑大局。
池暝瞥他一眼,“等她重新回来,你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浴火重生,王者归来是吗?
路清河无奈笑,笑里悲凉。
原来结局早就注定了,可他非要扭转乾坤,最后得不偿失的是他自己。
路清河的心很空,像被挖走了似的。
说完,池暝又补了一句:“你也别带有色眼镜看人家,她要是不好,会让那只妖孽动凡心?”
白凤赞同的点头,他对江姿婳的第一印象就很好,用妖孽来形容那只大妖也很合适。紧随,眸光有些可怜的望着路清河,执念太深,他伤的也太深。
路清河解释:“我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知道,不过你该放下了,清河。”池暝看他。
许久,路清河轻回:“我放不下。”
“那你就把自己憋死吧。”池暝皱着眉冷漠着表情,“但怎么说这事是你不够厚道,虽然江姿婳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那也是她的命,你却横插一脚进去干涉捣乱,非得逼得时渊发疯迁怒于你,不过还好事情发展死亡好的方面发展,接下来,你好好养伤,准备将功补过吧。”
本来,他还很担心就算有江姿婳,人间浩劫像要渡过还是有一定难过,但没想到,时渊的存在给了他惊喜,胜算也大不少,前提是他说的话对方听进去了,要不然,别说浩劫没来,整个幽冥人间恐怕会被他搅的翻天地覆。
“恩。”
来时披星戴月,走时晨光微熹。
好好的东岛被毁的一片荒芜,来寻找骨龙的天师什么好处没捞着,无功而返。
但江姿婳的死,这个消息传回总局,对李汉山他们而言,是个打击。
本来将近圣诞,何一舟他们还在计划等江姿婳回来他们要美滋滋的过一个圣诞,可当时渊只身一个人回来总局时,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局,姿婳呢,她在哪呀,是不是太累回去休息了?”
在总局大厅,何一舟他们就跟时渊撞面,他们一伙人便大着胆子上前寻问。
谁知,时渊浑身寒气,气息阴郁,脸色不大好,他一声不吭,搭乘电梯眨眼便离开他们视线范围内。
他们在大厅愣了好些会儿。
何一舟扭头望向罗卿:“时局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不知道。”
星云开口:“总觉得不太妙。”
事实确实如此。
时渊把解降的三样珍宝交给李汉山,让他快递给昆仑派长老。
把珍宝收下,李汉山跟着问了同样的问题,“时局,姿婳呢。”
时渊默了默,“是我没保护好她。”
意思就是江姿婳在东岛上出事了,而且是有去无回的那种。
李汉山心一下子沉入海底,怎么说呢,江姿婳身为他徒弟,他是很欢喜的,姑娘天赋好,人也好,关键时刻能挑大梁,可一趟东岛行,他们永远的失去她了,光是想想,心情就很沉痛。
“是谁害死了姿婳?”
“兰泠。”
那晚时渊将她身体肢解,将其零件分为七大部分抛到大江南北下了禁制封印起来,短时间内,兰泠出不来作死,就算她出来,没个十年八载,恢复不了原先的实力。
李汉山怒容,“又是她。”
时渊垂眸,遮住眼底的沉郁。
关于幽冥给的说法,他是三分信任,七分猜忌,在他潜意识里是非常渴望江姿婳能够回来自己身边,所以,他选择等待,不愿放弃一线机会。
但相思入骨,他很难受,浑身发疼。
是他不好。
没能护着她。
时渊陷入自责,一想起江姿婳浑身是血的画面,时渊就控制不出情绪,翻涌叫嚣,恨不得把伤害她的人再凌迟折磨千遍万遍,不知是情绪起伏太大,还是在青岛伤了元气。
李汉山只瞧时渊脸色变得苍白,血迹从他嘴角蜂拥而出,滑过他白皙的颈间,血迹晕染红了他的衣领,触目惊心。
李汉山大惊:“时局,你还没好吧?”
不好,他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