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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彤原本只是想要像季婉芸炫耀一番，如今见她不上当，且似心不在焉，便也失了兴趣。
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苍梧，继续打量。
看到她那双金色的眸子时，眼神格外的明亮。
她虽然也是金眸，但她眼底有缺陷。
尽管四王并没有介意，甚至还将她立为正妃，细心呵护着。
可这血脉上的缺陷，始终是横在她心中的一根刺。
也是因此，让她变得有些孤高自许。
龙都之中各权贵的女眷们，少有真心喜欢同她来往的。
唯有季婉芸还算客气，她八面玲珑，虽也遭了梁彤的暗中妒忌，却到底是因着有了一层亲戚关系，相交算是密切。
如今忽然出现一个“凤灵”，虽是普通人的身份，却拥有着一双无比纯粹的金色眼眸。
那抹金色，甚至比老三老四的还要纯粹。
苍梧没有吭声，见她盯着自己的眼睛，微微垂了垂眼睑，半闭着眸子假寐。
梁彤见状，只得收回视线，半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马车走了半晌，听外头的动静，大抵是能猜到已经出城了。
苍梧靠在车上，一直闭着眸子。
梁彤的修为不高，不过是依靠着血脉，而进入了四王府中。
而季婉芸又是知晓自己身份的，故而她也不必担心自己的神魄意志被发觉，大胆的留意四周的情形。
马车行至城外，走了不远的路程便停了下来。
苍梧意念一收，终于从假寐中缓缓睁开了眼。
“四哥、五哥。”帝无辞一下马车，便熟络地打着招呼。
苍梧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刚好碰上老四老五看过来的视线。
对上目光，那两人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地镇定下来，礼貌地点了点头。
梁彤知道是四王来了，由贴身丫鬟扶着，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四王见状心中一紧，忙走过来扶住她：“你怎么下来了？外头路不平，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梁彤面色一红，娇笑着靠进他怀里：“王爷您才不会让我摔着的。”
四王闻言，无奈一笑，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宠溺。
他揽住她的腰身，抬头看了眼围观的众人，面上微微有些赧意。
正认真接受着狗粮洗礼的苍梧，不经意间发现，有两道执着的视线紧落在自己身上。
她微微抬首，顺着那两道视线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看到帝无辞和沉旒望向这边。
她眼眸微闪，回身对季婉芸暧昧一笑：“你家王爷可真体贴你。”
季婉芸闻言身子微僵，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与沉旒深沉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心头忍不住漏跳了一拍，忙收起身子，坐回车内。
“这定海珠本是您魔族之物，大人不想拿回来吗？”她故意岔开话题，以掩饰自己心中的妒火。
“你故意说出这番话，不就是想挑唆我跟老四的关系，让我帮着沉旒对付他吗？”苍梧微微冷笑，毫不留情面的戳穿她的心思。
“这点你大可放心，老四老五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少也有所了解。这龙族落在他们手里，我魔族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季婉芸见她主动将话挑明，犹豫了下，也不再装模作样，盯着她冷笑了下。
“大人智慧过人，既是对四王和五王都有所了解，那您对曾与您长久相处的三王殿下的心意，可也有所了解？”
话落，她错开了视线，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苍梧看着她，却轻轻一笑：“我堂堂一魔族之主，你还怕我与你抢那正妃之位不成？”
季婉芸藏在袖中的手一紧，指甲嵌入肉中都浑然不觉。
她还未开口，那边的两人便已经走了过来。
“你同我坐一辆马车。”帝无辞走到车前，直接说道。
苍梧扫了季婉芸一眼，眉头微挑，下了车，同帝无辞登了另一辆车。
她对沉旒没有情，这点季婉芸是早就看出来了的。
只是每每想到沉旒看她时的眼神，她便觉得愤怒不已。
若是苍梧与府中那些姬妾一样，成天想着对沉旒投怀送抱，她倒是有不少法子对付。
可人苍梧根本不将沉旒放在眼里，这让她即便有怒气，也无处可以释放。
最后要么只能是自己憋着，烂在肚子里，要么就得拼尽全力绞尽脑汁，像个疯狗一样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狠狠咬她一口来发泄。
如今瞧见梁彤和四王腻歪，她又不免有些心头发酸。
沉旒走过来，见她垂着眼睑神色莫定，眸子危险地一眯，凉凉问道：“你们方才在聊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季婉芸忙敛了心神，抬头看向他。
转瞬之间，她又露出了素日里那温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