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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衣英气的剑眉一挑，语气有些不大和善：“为何不能？”
来人是一年轻男子，相貌端正，英气风发。虽是年轻，却叫人看不透他的修为。
此人是学院大长老门下首席弟子，名唤诸正飞。其修为和资历，在学院中都是排的上名号的。
因大长老闭关多年，他的弟子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故只有在学院中资历较深的，或许才会认识他。
如今见他忽然过来阻拦自己，顾红衣虽是觉出不对，对此却仍是觉得不爽。
况且以裴云凡的资质，早该入天班了。
他这番阻拦，若是没个合理的说法，她定是不会松口的。
“你师父尚且还在闭关，今日我顾红衣收徒，又怎得轮到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弟子来管了？”
她语调一扬，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
诸正飞似乎也知晓她的脾气，一见她这般，忙谦逊拱手赔罪，解释道：“并非师父有意阻拦，只是院长也十分欣赏裴师弟的资质和才干，想要破格收为内门弟子，故遣弟子来通告一声。”
他说着视线一转，落向她身后的裴云凡，拱了拱手：“也刚好询问一下裴师弟的意思。”
原本与苍梧商量的，能入院长门下是最为妥当的。
如今院长亲自差了人过来，按道理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只是如此一来，既驳了顾红衣的面子，也叫那些败在他手下的拜师弟子难堪。
他若真选了宫乐天，不仅会将顾红衣陷入两难之地，还会平白为自己树下不少暗敌。
可谓是得不偿失。
只是这世间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要拜入宫乐天门下，他若是拒绝，是不是会显得太不识好歹了？
苍梧给了他洗髓丹，又推荐他入学，虽是一片赤诚，而并非利用。
但他除了这条命，却别无回报了。
顾红衣扫过他的神情，见他剑眉紧拧，似是为难。
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状便直言道：“既是院长要人，我也没有不放的道理。”
她话落，还不等诸正飞道谢，便又道：“只是院长平日里忙于修炼，若是有用得上的地方，还请他不要介意红衣资历浅薄。毕竟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诸正飞拱手应了，又一次看向裴云凡。
顾红衣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便矫情。
拱手朝她道了谢，便随着诸正飞，去了山顶——院长宫乐天的修炼之所。
临行前，还深深看了眼苍梧的方向。
那边的动静，自诸正飞出现的瞬间，就吸引了在场之人的目光。
苍梧自然也知晓。
对上他投来的视线，微微弧唇，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见状裴云凡也落了心，她虽是在筹谋着势力，对待他们，却从来都是真心的。
不需要玩弄权术，单是她的侠义和真诚，便已足够让他们为她赴汤蹈火了。
何况她为他们所做的，还并不比他们付出的要少。
目送裴云凡离去，苍梧收敛了心神，将视线转向身后的东方冕。
猝然对上她清明澄澈的眸子，东方冕心跳漏了一拍，忙换上和煦温润的笑容。
“苍……姑娘，今日有想挑战的导师吗？”看着她的女儿打扮，东方冕怎么也叫不出“公子”二字了。
苍梧听着，也未纠正，只是微微闪动着眸子：“导师们未必留情，不若我向公子请教吧？”
东方冕听后一怔，随即便是一喜，唇边的笑意愈发温和：“也好，既然姑娘相信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灵儿见她与东方冕交谈甚“欢”，秀眉微微拢起，不免担忧。
但眼下人多眼杂，也不便出言提醒，只得暗暗拉了拉她的胳膊。
“我觉得红衣导师便不错，她虽是严厉了些，但对待学员却是真心地好，你不如陪我去挑战红衣导师吧？”
她拼命地给她递眼色，想要她顺着自己的话接过来。
苍梧见她的神情，便知她在担心什么。
心中一暖，扬唇笑了笑，转向东方冕道：“既是如此，那便只好改日再找东方公子请教了。”
好容易得来的相处机会，却因楚灵儿一个撒娇就给毁了。
东方冕心中有些不痛快，还想要挽留，又怕做得太过明显，反而惹了她厌恶，便也只好拱了拱手。
“姑娘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能与姑娘交手，也是在下的荣幸。既然今日不便，那等改日，姑娘得了空，差人来我院中通报一声便是了，在下定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