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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未落,便只听得窗柩摔得噼里啪啦的声儿。
卫静姝又不是聋子,躲在屋里头洗漱,也将这两人的对话听得个全,自个也臊得满面通红。
待往楼下去,见着李君澈稳坐在那儿眉开眼笑的看着自个,便更加抬不起头来。
她又不是真蠢,李君澈都表现得这般明显了,若是不晓得他心悦自个,那也未免太假了。
若是没得前世那般记忆,她自然也跟个小姑娘似得,欢喜异常,说不准还投怀送抱。
可偏偏,有了前车之鉴,她如何敢再行一回诛心之路。
“过来坐。”李君澈见她面露羞臊之意,也不过笑笑,指了指身边的圆凳。
又道:“早膳花样不多,你看看想吃些甚个,让厨房的做。”
卫静姝应得一声,乖巧的坐到李君澈身边,往膳桌上瞄得一眼,十几个碟呢,还花样不多。
对吃食没得挑,两人便就着十几个碟吃了早膳。
马车在后门候着了,李君澈拉着卫静姝就要走,赵喻娇这才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
一袭月华色箭袖长袍,同色丝带束发,依旧没个正行:“你们出门玩,怎么不带我去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多可怜啊。”
李君澈回过头来瞧她一眼,嗤笑一声:“一院子的姑娘陪你玩,你还有甚个可怜的。”
说得赵喻娇一噎,随即又啧啧出声:“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呀,当真是诛心啊……”
“爷一向重色轻友……”李君澈斜睨她一眼,说得这一句,便带着卫静姝出了门。
卫静姝叫方才二人的对话逗得满脸笑意,上了马车,还问李君澈:“你们平时就这么相处的吗?”
李君澈侧眸看她一眼,手往车壁一撑,便将她圈在眼前,眉头一挑:“沅沅若是吃醋,那日后爷就不跟她说话了。”
卫静姝闹得大脸红,推他一把:“怎么说话的呢,说得我好像醋坛子,母夜叉似得……”
话音将落,她这才又反应过来自个说了甚个,啐得一口:“呸呸呸,关我什么事啊。”
说完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面颊却是越烧越热。
李君澈哈哈一笑,足见心情极好,那柄素日拿来装模做样的白玉骨折扇在手中展开,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卫静姝扇风。
青州繁华不如云州,可赵喻娇这几年也管理得甚好,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却并不杂乱,小商小贩也没有阻挡街道。
卫静姝挑着帘子瞧得一眼,的确是心生佩服的。
又想着赵喻娇十多岁的年纪,便亲力亲为的掌管三个州,也委实不容易。
她将帘子放下,有感而发:“我似公主那般年纪,别说管理州府了,连自个管不了。”
上一世,若不是自个没用,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惨剧发生,而自个甚个都做不了。
李君澈不晓得她是为着上一世的自个感叹,闻言一笑:“不打紧,日后爷管你便是。”
三餐饭食,四季衣裳,一生无忧……
卫静姝转过脸来,瞪他一眼,咬着唇并不说话。
马蹄声声响,不多时便已经到了地儿。
赵喻娇老早便着人来打点好,掌柜的亲自站在门口将二人迎进去。
茶肆里头清了场,只得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说书先生站在那儿。
说得故事已经开始了,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茶座,他也说得唾沫横飞,镇定自若。
李君澈拉着卫静姝挨到最边边的角落坐下,将那说书先生打量一番,赞赏的点点头。
赵喻娇也是有心之人,虽说青州,益州同渭州都是她的地盘,不怕那些个狗腿子杀进来。可李君澈这么个大活人,还是个招杀手的大活人,她也不敢松懈半分,若是有个万一,她上哪陪他条命。
是以这一路上的安排,全都用的自个人。
别看说书的先生身份平凡,可李君澈一眼便能瞧出此人非一般人。
就连方才在门口迎他们进屋的掌柜的,也都非掌柜这么简单。
看得出,赵喻娇这些年,在自个的地盘上,还是很花了些心思的。
不过,那样的环境,若是自个不上心些,死于非命怕也是迟早的。
卫静姝没瞧出这其中的区别来,可那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也是当真精彩,一双杏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碟子里头的瓜子叫她磕完了都不自觉。
一段告落,她还学着拍手叫好,大言不惭的吐出一个字:“赏……”
李君澈侧过眸来瞧她:“你带银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