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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场景,要是胆小一点肯定早吓破胆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大一新生,对这个学校很是陌生,突然之间被人戴了这样一个罪名,想要自救,太难了。
“丁明副教授,要是你有半点副教授的模样,我也不至于动粗,刚刚你在我的寝室内做过什么,你真的要让我对外公开吗?”
蔚鸯冷笑着反问,并没有因此吓得结巴不得语,而是目光凛凛与理据争,绝不退缩。
此刻的丁明,一脸的正义凛然,早没了之前的猥琐,听得质问,一副气炸的模样,站起来时叫得那个义愤填膺:
“我和简蘅是老乡,她家里出了事,不想读书想回家,我作为教授,又受她家长辈的托负,前去开解,有什么错?你一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掴耳光,还把我扔了出来,骂我耍流氓,你哪只眼睛见我耍流氓了……”
呸!
这世上有些人就爱贼喊抓贼,真是厚颜无耻。
蔚鸯淡淡一瞟,这种人留在第一大,真是丢尽第一大的颜面。
“好啊,那就让当事人简蘅来说明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刚刚她有看到另有一个校警去了宿室,肯定是去带简蘅来做人证的,如果没猜错,这个丁明一定觉得简蘅不敢反抗,才敢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他啊,现在已经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不顾上深入调查她的背景,凭着一团怒气,只想一鼓作气将她给赶出第一大,一,掰颜面;二,出气。
哼,那就走着瞧,有得你好受的。
没一会儿,简蘅来了——一个报考了国际事务的人,却生着一个柔弱的性子,整个人看着很不自信,很没底气,还真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
“简蘅,你来作证一下,刚刚你这个宿友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打人了?”
丁明一见她进来就语气强硬地逼问起来,那眼神眯得紧紧的,流露着那样一种信息:你要是胡说八道,哼哼,我一定让你好看……威胁意味太重太重了……立刻把她吓得低下了头。
蔚鸯看在眼,温声安抚道:
“简同学,你别怕,实话实说。如果你不想在未来成为被这个人一直控制的傀儡,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毕主任是第一大出了名的铁面判官,一定会为你作主的。你要明白,第一大是育才的摇篮,对于那些敢欺负弱小的行为,校领导不会估息,军政府更不会纵容……再大奸大恶的高官,都能被绳之于法,何况是一个区区副教,根本不值一提……”
一个人见过的世面大了,经历的事多了,遇到突发事件时,就不会慌了手脚,今天这种情况,换其他人都说不出来蔚鸯这番话的。简单几句话,既鼓励了受害人,又奉承了毕主任,更把国家大义摆了出来,最后还把丁明踩在了脚下。
普通小姑娘就算没吓破胆,也散发不出这么大的气场。
毕海忍不住打量起来:这姑娘,很不一般,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马荣也瞟过一眼:这个女学生,胆子怎么这么大,不好对付啊!
简蘅看向蔚鸯,想了想,又瞄了瞄暗暗咬牙的丁明,突然挺直了背脊梁,指着丁明厉声就叫了起来:“好,我说实话,这个人简直就是禽兽,他三番两次想要强奸我,仗着自己手上握着那点小权,想要霸占我,毕主任,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师表,应该打下十八层地狱。”
咬牙切齿吐出这句话时,简蘅双眼红透,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上几口,才能发泄心头的怨恨。
“你放屁。”
丁明脸色骇然一变,没料到这个死丫头居然会不管不顾唱起反调,心下忽然就乱了,忙转过头,看向沉下脸的毕海,忙解释道:
“毕主任,她们这是联合起来想整死我。你和马副主任可不能相信她们的鬼话……事实的真相是:我受简蘅母亲所托特意去关照她,根本没有她嘴里的这种行为……真没想到,我是好心,今天这是全被狗吃了……”
“你才放屁。我那不要脸的母亲,为了从你手上拿到那点钱,就和你狼狈为奸,活生生把我卖给了你。
“你要对我为所欲为,我不同意,逃了,就在学校守株待兔,报到那天,你硬是扣下了我的通知书和身份证,不同意我的报到申请。
“紧跟着,你找人囚禁了我……今天,你干脆跑来学生宿舍欺负人,第一大怎么会有你这种聒不和耻的教授的?平白无故来祸害学生,简直丧心病狂……”
原来这其中竟有这样一种曲折,怪不得她之前不敢说,在家被母亲不当人看,还被母亲给卖了,来了第一大,还要被这种人渣摆布,这样的人生真是太灰暗了。
“污陷,这是赤裸裸的污陷。”
丁明气炸了,在瞧见毕海没半分表情之后,立刻向马荣控诉了起来:“我丁明只要愿意,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怎么可能看上她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片子?”
这话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简蘅出身贫穷,长得不错,在家又被母亲逼迫,在你看来,这种小丫头片子,又水又嫩又好掌握,你当玩偶一样弄来玩玩,她也不敢把你供出来,所以你才这么肆不忌惮敢在宿舍里行畜生之举……毕主任,这种人,必须吊销教师执照,终身不得再被国家单位聘用,而且还得追究其刑事责任……”
蔚鸯趁胜追击,怎么能放过这种人渣。
“你他妈满嘴血口喷人……”丁明气得哇哇直叫。
哼,一急就爆粗口,还算什么教授?
“没有,我们没在血口喷人。这个丁明根本不是人。他不是人。”
简蘅叫得比他还响,“他是河城人,是河城第一高考出来的状元,也是现如今由河城出来混得最好的一个教授。三个月前,他来河城第一高演讲,看到我成绩优异就动了坏心思,想要占我便宜,我不同意,他就联合我那个混蛋妈妈把我和行动不便的奶奶监禁起来。
“奶奶悄悄放我出来参加跳级考,我考上了,谁想去报到时又遇上了他。他想尽一切法子逼我,还扬言,要是我敢反抗,就让我读不了书。
“我本来是想屈从的,可是我不甘心,和丁明斗智斗勇好几天,找回了学生证和通知书,这才逃进了学校。
“我本以为在女生宿舍,他会收敛一点,结果他大剌剌找到了宿室……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南大街他买的小公馆里查看,我在那里被关了好几天,离开时还有东西落在那里……
“之前,我以死反抗时,他有写过一张保证条,保证不强迫我,保证对我好,前提是要让我和他去领证,当他的续弦老婆。我怕他反悔,把那保证书抢回去,就塞在他家某个角落了……我……我现在就能带你们去把它找回来……”
说得有门有路的。
毕海看得分明,点了点头,“好,那就去找来看看。”
这一刻,丁明那双眼珠子里都能喷出火来。
蔚鸯则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