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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鑫原地不住地徘徊,一开始他很担心屋内的老余会对姜副团长构成什么威胁,但后来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笑声,也渐渐放松了警惕,开始跟我闲聊起来。
沈鑫瞧着一旁的小红说道:“挺漂亮。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你看那姓余的长的那熊样儿,老牛吃嫩草还整天搞虐待!”
我不想跟他谈论和小红有关的事情,于是打断他的话:“咱是干什么来了?姜团长的安全,是关键。”
沈鑫一甩胳膊道:“小李子我不是跟你吹,就老余那熊样儿,我让他仨!他敢动姜副团长一根手指头试试!我一脚就能让他生活不能自理!我沈鑫怎么说也是进过警卫队的人,传说中的中南海保镖。”
我心里暗笑:吹到天上去了!
屋里的姜副团长和老余谈了很久,也不知是谈了些什么。
我觉得这件事很棘手。毕竟,大队长办的那些事,让老余抓住了把柄,借这些把柄相威胁,大队长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姜副团长想要说服老余和大队长和解,难度相当大。老余为了利益,不会在乎一个大队长的成长进步。而大队长为了成长进步,又不得不先搞定老余这一关。大队长此刻正处在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老余能网开一面不再威胁他出兵为自己干活,这件事兴许就会烟消云散,被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但反之,如果老余不买账,非要将这件事捅到局里去,那大队长的命运,就只有转业了。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姜副团长应该就是大队长的坚强后盾。换作其他团领导,他大队长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不撤职查办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姜副团长却不惜冒着重重危险,亲自来老余这里要求和解,这里面恐怕也包含了诸多的微妙关系吧。
十分钟过去了,屋里的气氛仍然很平静。
和谈,一直在继续。
沈鑫吹牛逼的火势越来越旺,在他的口中,他将自己的人生蒙上了传奇的色彩,把他自己入伍后的经历,编成了一个神奇的故事,向我娓娓道来。
我听的腻了烦了,便去厕所躲避开耳朵的灾难。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我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小红竟然见缝插针地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左右观瞧了几下,心里呯呯直跳。
小红脸上的泪水再次汹涌溢出,她哽咽了一声,突然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蒙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想推开小红,又觉得不忍心。
但是如果不推开她,倘若这一幕被任何人看到了,我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了句:“你,你受苦了。”
小红却激动地亲吻起了我的脸颊:“我,我很想你,我天天都-------我都快要疯掉了。”
确切地说,自从发生了上次那事,我以为会与小红成为永远的陌生人。但是此时此刻,她却突然之间暧昧地抱住了我,不顾一切地向我倾诉起了她的痛苦和她的思念。
她汹涌的眼泪,让我不忍心推开她。
但我却又不能不这样做。
推开了小红,小红擦拭了一下眼泪,左右观瞧几眼。
我轻咬了一下嘴唇,尝试让自己镇定些,再镇定些。
我说了句‘保重’,便要往回走。
小红在后面问了句:“我能,能给你打电话吗?”
我停下步子,犹豫了一下,道:“打,打吧。我手机号码没变。但,但尽量晚上打!”
对于这样一个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女人,我还是心软了。尽管这个女人,曾经让我被中队‘软禁’了一个星期,差点儿押送回家。所有的悔恨,此刻只能演变为同情。从我内心而言,我是多么希望她能振作起来,好好地面对生活。更希望那个大她足足二三十岁的男人,对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回到院门口,沈鑫正将脚搭在一块石头上擦皮鞋。
见我回来,沈鑫问:验枪验了这么久?(验枪,是撒尿的别名。)
我敷衍道:大的。
沈鑫腾换了一只脚,继续擦拭。我这才发现,沈鑫手里拿的,竟然是一只肉色的丝袜。
我呆呆地望着他,问了句:哪弄的擦鞋的这玩意儿?
沈鑫神秘地冲我‘嘘’了一下:小李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告诉你,丝袜是最好的擦鞋工具。擦的亮,擦的干净,不伤皮革。我是在,在外面的晾绳上随手取了一只,估计是老余那漂亮女儿的。
我皱眉道:沈秘书你真-----
沈鑫不悦地打断我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无语。但不得不承认,沈鑫绝对是个经典的限量版人才。
沈鑫擦拭完皮鞋,满意地探下脑袋照了照,将那只丝袜重新挂回晾绳。
鞋擦亮了,人也跟着精神了,胸脯也挺高了几寸。
正在此时,一声巨响,突然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紧接着,是那个老余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