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象牙白(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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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叔叔》

(又名《应是姹紫嫣红时》)

by小醋

第一章象牙白(一)

【——皮肤是剔透细腻的象牙白,看起来分外柔软莹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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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紫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一路疾奔进了爱莎大酒店的大厅。

一看时间,已经六点零八分了,婚宴应该开始了。

今天周末,一个远亲结婚,学校里原本四点就没课了,偏偏辅导员临时布置了个任务拖延了一个小时,过来时又碰到了晚高峰,一路堵到目的地。

酒店里婚宴同时有好几家,她转了一圈才找到地方,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走在前面气冲冲的,正是她爸应凯,而她妈程云雅则焦急地跟在身后,拽着应凯的手想让他停下。

“爸、妈,你们怎么出来了?”应紫纳闷了。

“走,这喜酒没法喝了。”应凯脸色铁青地招呼。

“你这脾气可真是,”程云雅一脸的无奈,“你表姨太忙了,一时招待不周而已,你这甩手就走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小紫这才晚到几分钟,他婚宴还没开始就把小紫的位置给别人占了,有这样排坐席的吗?这不明摆着赶我们走吗?”应凯恼火地道。

程云雅也有些急了:“你还当咱们是以前的应家吗?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还欠着人家钱呢,能给你个位置就不错了!”

好像被点了穴似的,应凯一下子没了声息。

应紫连忙打圆场:“爸,坐哪里不都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和你们坐一起,不就是一顿饭吗?好了好了,回去吧。”

应凯一动不动,刚才还十足的精神气仿佛被抽空了。

程云雅后悔刚才的失言,只好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可今天你真不能走,走了以后两家还怎么见面?还要被人说闲话,何必呢?”

应凯颓然道:“我知道,他们现在都瞧不起我,是我连累了你们。”

程云雅的眼圈红了:“别说这样的话了,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应紫趁机一边一个拖着父母往里走去,撒娇着道:“好啦,我们快进去喝喜酒吧,都送了礼金了,总得要吃回来,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程云雅捏了捏她的鼻子:“瞧你这馋嘴的模样。”

“注意点形象,别被人看笑话。”应凯很严肃地教育道。

应紫乖乖地应了一声,一边一个拉着父母进了宴会厅。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两年对这句话应紫有了深刻的体会。

小时候应家也是富豪之家,应紫的爷爷白手起家,创办了一家制衣厂,随后通过内贸外贸渐渐积累了原始资本,到他去世的时候,应歌集团已经实现了多元化的生产,在际安市商圈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应紫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应凯排行老大,娶了程云雅生了应紫,夫妻恩爱和睦,在应紫高中以前,就是一个衣食无忧、幸福快乐的小公主。

高一时,爷爷病逝了,临终前权衡再三,把公司交给了应凯。应紫爷爷这个主心骨一走,家族企业的弊端一下子就暴露无遗了。应凯的性格有些急躁冲动,又没有应紫爷爷的威信和手段,公司里的一些亲戚和老股东都不太买他的帐,阴奉阳违,没两年公司里就腐败成风,据说就连最下面制衣厂的组长都往外偷面料和成衣,造成了服饰分公司连年亏损的窘况。

三年前,公司负责服饰业务的叔叔应轩突然出走,带走了服饰分公司的大部分骨干和资金,另起炉灶,公司几近瘫痪,应凯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变卖了大量资产以维持公司的正常运作,至此,应歌集团一蹶不振。最糟糕的是,亲弟弟的这一次背叛让应凯大受打击,为此做了一个不明智的决定——集中公司所有资金进军了房地产业。

房地产业的水太深了,各种政策法规牵一发而动全身,投资周期长,对资金的流动性要求更高,应凯一入场便被现实打了一个狠狠的耳光。他在地价最火爆的时候入场,拍下了一块城郊的地打算建商业中心,谁知道前两年国家打压房价地价,他刚一买入地价就直线下跌,建到一半全国房地产都进入了冰冻期,直接影响了招商和预售,资金一下子就卡住了。

应凯焦头烂额,拆了东墙补西墙,最后公司几近破产,项目也就此停工成了烂尾楼。今年以来,应凯和程云雅几乎把家里亲戚能借的都借遍了,以致于亲戚一见他们就躲,和从前的风光几乎是天差地别。

今天这婚宴要放在从前,那些亲戚都是靠应家吃饭的,应凯他们一家三口是要被安排到主桌去的,也难怪应凯接受不了现在的落差。

这家亲戚是做工程的,应爷爷在时照拂过一阵,这些年业务拓展得很不错,出手豪阔,爱莎大酒店是五星级的,一桌的价格应该在一万五上下,宴会厅里满满当当地摆了五六十桌。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来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占了,他们不得不在最角落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一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可婚宴不知怎么还没有开始。旁边坐的亲戚他们也不认识,随口聊了两句,听说是有个重要人物还没到,得再等一会儿。

没过几分钟,正门那里传来了一阵说笑声,今天婚宴的男方主人和长辈们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应紫抬起头来一瞧,呼吸骤然停滞了几秒。

人群中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身形颀长挺拔,五官隽秀,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双目狭长,眼尾略略上挑,那目光漫不经心地穿过人群,神情中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傲慢。

“这人是谁?看起来来头不小。”

“肖一墨啊,肖家最小的那个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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