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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本子,骆泗得出结论:“舞蹈家追求名利,瞄上了这家主人的钱财。看样子她的嫌疑非常大。”
“炀哥,竟然连你都这么说……”苏莓映面露哀伤。众人翻开第二本日记,这本就和刚才的完全不同了,充斥着金钱与奢靡的气息。
韦治臻还是很爱他的妻儿的,即使钱财越积越多,依旧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此次举行私人派对,也仅仅是因为妻子沉迷悬疑小说,想亲自见他一面。
“请来歌手和舞蹈家,只是为了尽兴……”骆泗合上日记本:“韦影帝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周景州在一旁嘀咕:“明明某人刚才还觉得客人被锁比妻儿遇害更重要……”
“行了!”韦治臻直起身,嚷嚷道:“无论是谁的嫌疑大,第一要务是从这里出去吧!”
众人表示赞同。然而,走廊上几名怨灵还在执着的徘徊,似乎一出门就会被逮个正着。
“不然先回地窖……”骆泗犹豫着提议。
韦治臻表示赞同,甩了甩手:“你看,我这儿还剩三把钥匙呢。导演肯定是想让我们在怨灵的追捕下,玩儿一出生死时速,一边跑一边试哪几扇门还能开。”
众人打了个寒颤:这是故意让嘉宾不好过啊。
乔钰诩皱眉,看着骆泗额角未干的汗珠,似乎有一些不愉。他在房内踱了几步,眼神移到窗外:“没必要按照赵导规定好的路线走。”
见他视线,骆泗瞬间明白这人的意思:“难道你又要……”
青年长身玉立,径直去了窗边。察觉到不妙,跟拍大哥已经在联系赵导了,小小声抱怨:“赵导,这几个嘉宾脑子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乔钰诩一把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铺洒进来。他探头出去望了望,叫众人过来:“你们看。”
窗沿从这里蔓延到整层,路途宽厚,站一个人都绰绰有余。偶有墙柱凸起拦住去路的,看起来也可以轻松跳过。
“你要从这里走?!”周景州已经嚷嚷开了:“不行,不可能!和怨灵玩儿顶多累点,从窗台走,那是在搏命啊!”
乔钰诩不耐烦地皱起眉:“窗沿至少半米宽,你能掉下去算我输。”
就算他这么说,也没几个人会同意的。这条路实在太惊险,到最后,除了骆泗,其余几人都选择了重回地窖。
“炀哥,你真要上窗台?”楼梯里,苏莓映探出头,表情惶惶:“万一吹阵大风……”
“没事。”骆泗笑笑。虽然这具身体体力算不上好,但他可在星际练兵场磨炼过好几个月,处理一些突发状况,肯定绰绰有余:“有乔钰诩在,我俩不会有事的。”
听他这么说,乔钰诩别过头冷哼一声,却并没做出反驳。
等一道上了窗台,还能听见跟拍小哥声嘶力竭的劝阻声:“赵导刚才说,你俩根本不会被恶灵干扰,就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骆泗动作一顿:“对呀,危险的是他们三个,我们为什么要爬墙?”
乔钰诩走在后面,闻言又哼了声:“你想按这么恶趣味的路线走?”
月光微凉,看身后人别扭的样子,骆泗勾唇一笑,目光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迁就。
他回过头,轻轻颔首——反正他们武力值也过关,干脆就按命运之子喜欢的来吧。
系统在脑海深处嘤嘤嘤的哭,似乎已经放弃了扭转宿主的想法,连这种“你推他一把他就下去了”的大好机会都没有多说什么。
节目组布置有限,不是所有房间都用了起来,暗藏有线索的可能只有那么两三间。房里黑糊糊一片,似乎也很难确定,究竟哪些房间才是有用的。
这种时候,节目组的布置就帮了大忙——只要黑暗里有摄像机闪烁着微光,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去,都不需要思考的。
第一间房间是一间客房,大床摆在中央,被层层纱幔掩盖住。
见有人从窗户进来,跟拍大哥吓得浑身一抖一抖,整个人从墙角站起来:“卧槽你们是怎么回事!按照流程不是至少还有四小时吗!”
……节目组究竟设置了多少难题啊,是打算分成三期放吗!
骆泗勉强扬唇,露出一口白牙。乔钰诩懒得回应,直接走去衣柜旁,开始搜索:“这房里,至少住了两个人。”
骆泗望过去,瞬间明白他为何这么说。衣柜里挂了两种大小的衣服,中间隔了一截,泾渭分明。
令人在意的是,衣柜里的衣服全是男士款。
既然他去搜寻衣柜了,骆泗便从另一边开始找起。床头柜里空落落的,他寻了一圈未果,最终,目光落在床幔上。
床底是封死的,应该不会有东西。他在床上摸索了一圈,最后灵机一动,掀开了枕头。
一本烫金日记,正安静地躺在被子上。上面用花体写了几个大字,《助理的日记》。
乔钰诩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犹豫了一下,骆泗没有喊他,而是拿起日记本,轻轻翻开。
“如果没有遇到他,我这一生,可能会结束在那个落雪的清晨。”
日记本里的字迹狂放,虽然用语温和,看起来落笔时却很急切。
助理以前不是助理,他是著名的贵族的小儿子,从小锦衣玉食,不愁吃穿。
但某年,家里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也被跟着贬落泥尘。
猛然从贵族变成街头的流浪儿,无论是身心都无法接受,助理险些死在冬季。多亏遇到小说家,收留了尚未成年的他,他才终于有了容身之所。
“他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肌肤是染了朝阳的云,眼眸像点缀落霞的山谷……”日记中不乏各种赞美之词。骆泗随意翻了翻——如果说这是雏鸟情节,未免也太过了。
似乎,助理的世界里,只剩一个小说家。
小说家创作十余年,终于在写最新的一本书时,遇到了瓶颈。眼睁睁看着废稿被撕了一地,助理的心越揪越紧。终于打算做些什么。
“书中的舞台是一所豪宅。他说了,想用爱与恨的交织,将人性中最纯洁也是最丑陋的部分揭露出来……”
骆泗的脊背突然有些冷。另一边翻找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了,房内只余一盏灯,照亮床头小小一方天地。
无尽的黑暗蔓延开。一片死寂中,真相触手可及。
“我要为他编织出整个的故事。这座大宅,就是最合适的舞台。”
“在看什么?”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骆泗浑身一抖。
他的助理乔钰诩慢慢靠近,短发蹭过脖颈,痒痒的,声音很轻:“为什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