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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康见她眸光狠厉,却又陡地瞧上了小桌上的茶杯,他心头倏地晃过一丝什么,连忙先一步拿出了软剑直直递到倾歌面前:“奴才知道拦不住娘娘,若是娘娘执意要走,便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蔡康,你!”
倾歌陡地看向了他,欲要去抓茶杯的手就那样生生顿在半空,她紧紧盯着他,眼底的泪却落得更凶了。
外面的雷雨依旧不减半分凌厉,却在此时,账外传来了侍卫通报的声音,在轰隆隆的雷声与滂沱雨声中,倾歌听得不甚分明。
却听紧紧握着软剑的蔡康朝外面低沉地回了一声:“烦请大将军且先稍候。”
倾歌听闻这一声,这才知道原是哥哥来了,她心下猜疑此时的南断章不定也早与那人串成一气了,否则蔡康方才一听是他不会显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然而,她现在就想热锅上的蚂蚁,即便眼前是刀山火海,她也只想先上前攀紧了再说,她知道蔡康巴不得哥哥早些进来,之所以让他多侯片刻,不过是顾忌她此刻衣衫散乱,倾歌却哪里还顾得上眼前情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陡地一把推开了蔡康就冲出了账外,转眸四处一看,果然见哥哥孤身直立雨中。
她不顾周围侍卫的怔疑拔腿就往他,面前冲去,却在方近得他身的瞬间陡地软了身子,她便这般狠狠摔在满是泥泞的地面,挣扎了几番也没能起来,整个人只越发狼狈不堪。
终究还是南断章弯身将她扶了起来,又旋即解下身上的披风系到她身上,倾歌却早已哭得泪人儿一般,紧抓着他的臂膀嘤嘤啼道:“哥哥,皇上呢,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
她将唇角咬出了血,浑身都在颤抖:“我要你带我去找他!”
南断章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双手扶住了她颤动的双肩,两人身子都早已湿得不像话,泪水自他额前流到了眼睛里,他伸手胡乱抹了一把,紧紧凝着倾歌道:“好,你别激动,我带你去。”
他说着,在倾歌不得见的一瞬,却暗地朝着直杠杠站在她身后的蔡康使了个眼色,蔡康眸色一怔,旋即会意。
南断章将倾歌护着,就在二人转身之际,蔡康已经一个手刀劈在了倾歌脖子上。
南断章连忙将她软下来的身子一把抱进怀里,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往她账内而去。
四王爷确实收了伤,却不是遭雷电袭击,而是被猛虎攻击,据他所说,当时隐隐约约闻见账外传来窸窸窣窣之声,甚是可疑,他起身追出,却只见那人影拐了个弯,直往密林里狩猎的高台而去,他一路追过去却只一无所获,正要回身时却遭遇了雷电袭击,他堪堪避过,谁曾想竟教他遇上了两只猛虎。
他所说的可疑人物,倒与皇帝口中如出一辙,偏偏二人都是乘夜追出却毫无所获,四王爷遇着的那两只猛虎着实凶猛异常,偏偏他又没带刀剑在手上,赤手空拳与之缠斗自然而然渐渐落了下风,幸得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出手相救,二人这才险险将那两只猛虎徒手打死。
然而,因着先前的搏斗,四王爷确已受了伤,胳膊上的肉被那畜生生生咬下一块,此时正血淋淋由着钟太医包扎,皇帝在此途中也受了伤,不过只是手掌虎口处因使了大力而破了口,由而,此时随行的另一名闵太医也正为他包扎着。
“皇兄,都是臣弟该死,求皇兄治罪。”
萧睿景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此时被人安置在小榻上,却仍旧不肯躺下去,此时,太医方为他包扎好,他竟二话不说便往地上一跪,开口便想皇帝请罪,语里甚是自责。
上首的皇帝将闵太医挥开,旋即亲自起身走至他身前将他扶起,沉声开了口,“都是那畜生太过凶猛,你有何罪之有?四哥快快请起。”
他语里尽是细慰,看起来倒真真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然而,亲嘱了萧宸景坐下之后,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开口的声音,却陡地冷得如同粹了冰一般。
“蔡康,南大将军呢?”
蔡康也是方才从倾歌帐中赶来,此时静立在一旁,闻言紧身低道:“皇上,在账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
沉沉的一声,教人无端心头一寒。
众人怔疑之际,南断章大步迈了进来。
“微臣参见皇上。”
他之前本来因成功击退北狄而获了皇帝恩赐可以免除跪拜的,此时却随着参拜单膝跪地,众人心头又是一惊。
皇帝高高坐在首位,沉沉盯了他半晌,突地冷声道:“围场里面无缘无故怎么会进了刺客?大将军,你可有什么要同朕解释的?”
“微臣,知罪。”断章凝思了一番,终究双手往前一作揖,面有愧色地垂下了头颅。
皇帝端起茶杯轻饮一口,眸色却又瞬间乍然幽幽转冷:“很好。”简单的二字,却透着格外的冷峻,他徐徐抬眸,已不禁冷了语气,沉了声,“大将军既然连朕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想来上阵杀敌这事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如就把兵符交出来吧。”
断章双膝跪了下去,双手放平撑在地面,默不作声的一个跪拜,再抬首,语气已尽是灰败:“罪臣……领旨。”
“皇上,请三思哪。”随着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帐内中央已多跪了一人,此人满头华发,容颜苍老,却自有一股泰山压于前而不倒之气,正是沈耀林,今朝四大辅臣之一,与皇帝恩师容征贤同为当今翰林大学士。
皇帝眸色一凝,语出仍旧难掩威严之气,却不禁多了几分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