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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左都御史的夫人,却像市井泼妇般大呼小叫,弄得场面相当的尴尬。
燕南铮冷若冰霜,兰卿晓正想上前去搀扶起她,却被刘岚彻抢了先。刘岚彻搀扶起她,信誓旦旦道:“曹夫人放心, 本将军与燕王定当竭尽所能查清真相,还曹大人一个公道。”
曹夫人哭得双目红肿,形容憔悴,闻言连忙感谢,“大将军、燕王殿下,里面请。”
宾主在大堂坐下,仆人奉了茶水,曹夫人不停地用丝帕抹泪,悲痛欲绝。
“曹大人死于非命,太后娘娘对此事非常重视,定会彻查清楚,曹夫人节哀。”燕南铮淡漠道,“本王今日来,是想了解一下曹大人生前数日的情况。”
“殿下请问。”曹夫人哽咽道,面上布满了悲伤。
“曹夫人放心,本将军对此案已经有点眉目,相信不出三日便能抓到真凶。”刘岚彻的俊容洋溢着谜之自信。
“……”兰卿晓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燕王都没说三日之内能抓到真凶,刘大将军竟然言之凿凿!
“妾身谢过大将军。”曹夫人道。
“曹大人生前数日,可有什么古怪之处?或者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燕南铮盯着她淡淡地问。
“古怪之处……”曹夫人认真地回想夫君近日的言行举止,“好像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古怪的。”
“老爷每日去上朝、当值,回府了大多数待在书房,这几日跟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管家补充道。
“曹大人每日的衣食住行跟往常一样吗?尤其是膳食、茶饮与衣物的打理,是同样的仆人打理吗?”燕南铮又问。
“跟往常一样,都是那些下人在打理。”曹夫人回道,不明白为什么问这些细微的事。
“曹大人有没有见过比较陌生或是比较特别的人?”刘岚彻双目一亮,装模作样地问,心道:原来查案是这么查的,问类似的问题便可以。
“这几日老爷没有接见过客人,府里没有来客。”她回道。
“曹大人可有提起过朝堂上的事?”燕南铮乌黑的眉宇暗沉了几分。
“没有。”
“曹家或曹大人可有仇人?最近半年是否与他人结怨?”
“曹家家风甚严,没有与人结怨,府里的家眷与仆从也不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惹是生非,没有仇人。老爷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弹劾朝中大臣是常有的事,因此得罪了一些大臣在所难免。不过哪些大臣对老爷恨之入骨,妾身不知。”曹老夫人努力地回想,但还是想不到半个仇人。
“曹家没有跟人结怨?没有仇人?这不太可能吧。”刘岚彻不信。
“老爷严于律己,从严管束府里每一个人,就连公子和小姐,也都不敢在外面惹是生非。”管家气急道,好似老爷被人泼了脏水,急于澄清。
刘岚彻想反驳,但看在他们丧亲的份上,就硬生生地憋回去。
兰卿晓忽然道:“殿下想去曹大人的书房和寝房看看,可以吗?”
管家悲伤道:“请跟小人来。”
燕南铮起身往外走,刘岚彻立即走到她身旁,低声道:“就让他去查好了,我们在这儿歇歇,喝喝茶……”
她白他一眼,快步跟上燕王。
刘岚彻的脸颊抽了抽,无奈地跟上去。
他们先去曹大人的寝房看了一圈,尔后去书房。书房古朴洁净,好似正在等候主人回来,书案堆着一摞摞书册,都是卷边儿的、发黄的旧书,可见曹大人时常翻阅。
燕南铮清冷的目光从各种家具、摆件一一扫过,似温润的春水漫过,又如猎鹰的目光搜掠可疑的地方。
兰卿晓也在看,用心感受曹大人在书房会做什么。
而刘岚彻百无聊赖,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干脆倒在雕椅上躺尸。
“殿下,书房一尘不染,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好像主人刚刚离开,看着没有可疑。”她对燕南铮道,忽然有点明白,每次遇到命案或是大事,燕王总会带着她,应该是要锻炼她的头脑、心智,不然她一个绣娘,有什么资格参与查案?燕王这是煞费苦心,她心里感动,问道,“殿下可有发现什么?”
“如你所说,没有可疑。”燕南铮目色冷凉。
“寝房也没有可疑。如此看来,曹大人生前几日,跟往常一样,没有可疑之处。”
“的确没有可疑。”他觉得,曹大人死得突然,毫无征兆,凶手布局高妙,没留下蛛丝马迹。
“哎哟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出花儿来吗?能看出凶手来吗?”刘岚彻的耐心快磨光了,这两人看啊看啊不是浪费大好光阴吗?他站起来对她平眨眸,媚力十足,“卿卿,不如我们去涵碧楼品茗。”
兰卿晓不客气地瞪他一眼,讥诮地冷笑,“大将军身份贵重,不适合查案这种粗活,还是去涵碧楼品茗消遣比较好。”
他立马转变画风,笑哈哈道:“要说身份贵重,我怎么比得上这位燕王殿下呢?他都不去消遣,我怎么好去呢?我也四处看看,看看……”
她看见燕王往外走,立马跟上,刘岚彻正想学他们的样看看呢,没成想他们出去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着出去。
原本他还想表现一下,却没想到他们看完就走人,郁闷得快吐血。
燕南铮对曹夫人、管家道:“倘若想起跟曹大人有关的要紧事,立即告知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