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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而行万里路,或者不如认识一个人。
人的眼界和心胸,跟自己接触的人和圈子和有很大的关系,在接触到叶浅茗之前,我只是个工地上的搬砖的,无意中救了人拿到了一张录取通知书,又在今天很机缘巧合的听叶浅茗跟我说了一个这样的故事,里面有大江大鲤大江户的壮阔,但也有血溅三尺伏尸过百的悲哀谢幕!
祁连山的那个人,他跨过祁连山脉一路南下,在南方拼杀成虎,可是最后的结局还是不免栽倒在了这个大大的江湖里面。
叶浅茗要跟我讲得道理我已经明白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家伙有几个女人,她们?”
“死了。”
“啊?”
我呆呆的盯着叶浅茗。
叶浅茗的眼神里也浮起了莫名的悲伤情绪,苦叹道:“这才是这个故事最悲哀的地方,也是他不愿意再见小姑一面的原因,在那个晚上,只要是在羊城、跟他关系越是亲密的人,死得就越是惨烈,据说当时他还有女人不在羊城,后来也有活着的,但也有被追杀至死的,否则他的那些财产,又怎么可能瓜分得干净?”
“妈个鸡!”我忍不住义愤填膺的爆了一句粗,“这就太过分了吧?祸不及家人啊,那他有孩子吗?”
叶浅茗摇了摇头:“如果连我都知道的话,那当年牵涉其中的人更该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反而算是好事,因为那种惨烈的结局,难以想象他活下来,承受过多大的打击!”
我直接沉默了!
“说起来,我也一直不算了解小姑,因为每一年清明节她都不跟家里的人一起扫墓,而是会单独的给那家伙死去的那些亲朋扫墓,每次回来眼睛都是哭肿的!”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既然当年叶老先生没有开门,她不是该心怀记恨的吗?为什么还会一直居住在别院?”
叶浅茗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你傻啊,仔细想想吧,让一个人愧疚后悔,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让时时刻刻在爷爷的面前生活着吗?她让爷爷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爷爷就一直很心疼、很难过,这些年也她也不违背去相亲,但每次都是对方主动的推拒的,直到家里没有人再敢过问小姑的事情为止!”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有的时候,人情换不来人情,但叶浅茗今天跟我说的故事和道理,已经足以让我深思许久,受用不尽了,因为很多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都仿佛被这一个故事道尽了。
一个人能走到怎样的高度,我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高度。
江湖有多大,我在今天进叶家的门吃饭之前,还一直在想着的是怎么对付13K和陆水市的那些人,但叶浅茗忽然告诉我,江湖远不止这么大而已,你只要一脚踏入进去,就会有想象不到的羁绊将我拉扯进去,即便强如那年那只祁连虎,最终也是那样的悲哀落幕。
叶浅茗传达的警示只有一个意思——前面会有悬崖,你该停下来想清楚了。
叶浅茗站着还没有走,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件事情说起来,应当算是你们叶家的隐秘之事了,为什么你肯告诉我呢,你小姑听到了,当时都生气了!”
“理由,说起来很简单……”叶浅茗叹道,“我把查到的关于你的事情,告诉了爷爷,他就反复的在书房里‘莫亏心’那一行字,我就猜到了,其实爷爷还是觉得自己当年的做法,对小姑来说是亏心在内的,只可惜的是,小姑从一开始,就奋不顾身的爱上了那个家伙,等爷爷察觉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大概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所以他让我跟你聊,是希望你不会重蹈覆辙!”
我点了点头说懂了。
叶浅茗笑着转身,让我记得保守这个秘密。
直到她离开后很久,我坐在窗口都久久无言,把她没有动过的那份甜品吃完,我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出去。
大概半小时后,罗一言出现在我的对面,盯着桌上还没有收拾掉的、叶浅茗喝了一半的那杯果汁,表情冷笑道:“这是刚见过人,故意给我难堪,约在这里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