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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晚风拂杨柳。烛火摇曳,灯下孤影,有人愁。
木盆盛着热水,水雾朦胧,丁秀芹孤零零地坐在梳妆台前,捋了捋额前青丝,衣衫半褪,肤如凝脂。
环顾四周,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股冷清,只是这样形单影只的日子,她都忘记自己过了几年了。
拿起一块白毛巾,在木盆里浸湿,淡淡的水雾缭绕而起。避开大腿上还缠着草药的伤口处,丁秀芹慢慢地擦拭着身子。
脑海中浮现起下山路上,苏阳那宽厚有力的背膀,丁秀芹有些出神,手中的动作也不知不觉更慢了几分。
山村中的生活本就寂寞,自从男人死后,丁秀芹就愈发觉得日子难捱。
她一个寡居在家的年轻妇女,自然也少不了有人觊觎,诸如光棍陈皮一类,二十好几还讨不上媳妇儿的,整日在跟前转悠,千方百计撩拨的,多得是,可是她即便是个山野村妇,也知道女人的名节宝贵,若是失了名节,可是会被村子里的人戳着脊梁骨,指着鼻子骂的。
她不愿意,也不敢。
即便是要再嫁,也得光明正大的,有媒人保媒,清清白白地再嫁。可是那些个好吃懒做的光棍懒汉,丁秀芹没有一个瞧得上眼的。
苏阳……
丁秀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依旧年轻美貌的脸出神,心里默默地念着苏阳的名字……
只愣了一会神儿,丁秀芹便苦笑着摇摇头。
苏阳年轻有本事,人又长得俊朗帅气,村里多少待嫁的黄花大闺女都盯着呢,自己心里想着他?可真是痴心妄想呢。
“秀芹,你睡了吗?”
丁秀芹正在那儿胡思乱想着,忽然窗子外面穿来一个低低的男人声音。
是冯耀才!
丁秀芹听出来在窗外的正是村主任冯耀才,这几年冯耀才可没少来纠缠自己,有事没事都来找自己套近乎,刚开始丁秀芹还觉得冯耀才是好心,因为他是村主任,所以才经常关心她一个寡妇的生活,可是越到后面,冯耀才说话越是不知羞耻,还对她动手动脚的。
平日里冯耀才在村民面前都是一副亲和友善的样子,可丁秀芹却是知道,他一肚子全是男盗女娼。可她一个年轻的寡妇,人微言轻,这种事告诉人,别人相信还好,不相信的还会倒打一耙,说她丁秀芹不知廉耻勾引男人。
去告状?一来没有证据,二来那冯耀才就是村主任,村里的官他就是最大的,怎么吿?民不跟官斗啊。
丁秀芹慌忙穿好衣服,两只手在胸口捂得紧紧地,忐忑不安地走到窗前。
“冯主任啊,我都睡下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秀芹,你别骗我了,你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呢,肯定还没睡。给我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冯耀才声音里透着一股假模假样的亲切,他站在丁秀芹家的窗户外面,还不时地往四周张望。
夜里去敲寡妇门,这要是传出去,他这村主任的名声可不太好听。
丁秀芹听着冯耀才的话,再想像着他那猥琐的嘴脸,心里直犯恶心。
“冯主任,有什么话,你就在外面说吧。这大晚上的,让你进来不太方便。”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秀芹,难不成你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你胡说!你……冯主任,我是个寡妇,大晚上的开门让你进来,要是传了出去,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丁秀芹有些气闷,但是又不敢真说话把冯耀才给得罪了。
“要是没藏男人在家,你干嘛怕我进来?你心里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