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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祈想着这些,唇边不自觉染上一抹笑意,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想着这些事情。兵临城下,唯有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一切都急不得。向来最擅长等待,从出生到现在,他等了二十年。元祈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自言自语地说着:“不急、不急。”
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有人看见他,还要以为他是喝得醉了。
薛太傅今日身子抱恙,薛铭宇在府上忙于为他研制出些养身的药物,等看到薛太傅服下,躺在榻上休息才退出房去。再一看外头,天色都暗了。
今日纪秦两家的大婚薛家没能去上,只得派人送上聘礼表示贺喜之意。不知道王府内江词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来得及去为她号号脉,药可有按时吃了。
薛铭宇思忖着,便派人备好马车,即刻去往秦王府。
到了王府,府上的下人却告诉他秦王不在,他心头疑惑,便尾随着指引去了江词的庭院。
院内灯火通明,芍药在门外候着,窗户上倒映着烛火的影子,他上前,芍药却拦住他,“薛公子,四皇子正在和小姐议事,烦请薛公子稍等片刻,芍药这就去通报。”
元祈竟也在这里,而且还是在和江词说着什么悄悄话。薛铭宇微讶,谅解地略微颔首,芍药进门后没过一会儿,就推开门,“薛公子请。”
他走进房内,江词正和元祈同坐于圆桌的两侧,香炉燃着腾腾的熏香,窗户却也开着,但房内沉重的‘药香’仍旧分外刺鼻,她按时吃过药了,薛铭宇于是放下心来来,想来是江词受不了那股子糟糕的药味儿。
江词朝他嫣然一笑:“铭宇,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薛铭宇淡笑着回应,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侧的元祈,拱手道:“四殿下。”
元祈道:“不必客气,坐吧。”
薛铭宇就近坐在了江词身边的檀木座椅上,“家父今日偶感风寒,身子抱恙,我才来得晚些,你今日的脉象如何?药都吃了吧?”
“吃了吃了,你一来就说这些。”江词道,“伯父可好些了?”
“看他没事了我才赶过来。”
江词点头,“那就好,铭宇,你操心我的事本来就累了,不用每日都来王府上。来回折腾,我看你也累了。”
“没事,家父那边我已经派人照料好了,睡一觉就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出了什么问题要及时告诉我。”
元祈不由哑然失笑,打断了这俩人磨磨唧唧的话茬,“你们两个快要成婚的小夫妻,都对我视而不见是吧,就知道腻腻歪歪的。”
话音刚落,江词和薛铭宇都有些尴尬,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腻腻歪歪,只是在元祈眼中竟成了亲昵缠绵,这才让他们觉得难堪。
但元祈本来就是故意的,他看江词和薛铭宇都不说了,忽而笑道:“怎么不聊了?你们两个继续卿卿我我,不用顾忌我这个孤家寡人的感受。”
傻子都知道说的是反话,薛铭宇掩袖轻咳了两声,江词却听得有些不舒服,“四哥哪里孤家寡人,对了,我记得四哥和卢家小姐订了亲,不日就要完婚了,到时可还要去讨四哥的喜酒喝。”
元祈还没说话,江词又继续道:“哎呀,既如此,四哥这段时间没地方去住,倒不妨去卢将军的府上去,正好顺带着培养和皇子妃的感情,岂不美哉?”
静默半晌,元祈忽而冁然一笑,“铭宇你看,我这个妹妹最会嘴上不饶人,将来要是娶了她,你在府上恐怕都没有说话的份了。”
“殿下过虑了。”薛铭宇笑得谦逊有礼而又疏离。
江词白了元祈一眼,“四哥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卢将军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精于骑射,四哥先担心自己将来是不是要娶个母老虎罢。”
元祈摇头不语。
江词不依不饶:“四哥摇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担心卢家小姐真是个母老虎了,你也知道,我是说笑的,四哥可别因为我这句话,大婚那日临阵脱逃,赔了卢将军的颜面落下笑柄。”
“铭宇妹夫,你倒是管管她,别再让她胡言乱语了。”元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意味不明。“临阵脱逃却是不会,怕只怕是这婚事成不了了。”
江词闻言不由蹙眉,“四哥这是什么话?亲事都定下了,怎么会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