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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他缠着司露微,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到时候给她带。
他对这趟出门还是很期待的。
司露微为他准备好了各种衣裳和鞋袜,都交给了副官,让副官要勤给他更换,别冻了他。
到了十四日,沈砚山一大清早出发,司大庄和榴生一起跟着,家里顿时少了一半人似的,只剩下司露微、晁溪和玉儿。
过年需要准备的不多,晁溪完全能忙过来,司露微帮不上忙。
司露微想起她师父还在天津的四师兄那边,就给天津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四师兄说:“师父说北边太冷,回香港过年去了。香港也有人在的。小十和十一到了那边,买房结婚,以后他们俩孝顺师父。”
司露微说知道了。
四师兄又说:“小师妹在北平如果没事,就到天津来走动走动。师父临行前,再三叮嘱要多照顾你。”
“谢师兄。”司露微道。
挂了电话,司露微想着她师父,出发都没有跟她说一声,也许是对她的决定很失望吧。
当初她跟罗霄走的时候,她说自己是个不会回头的人。
也正是如此,罗霄觉得她适合做杀手,就栽培她数年。
结果,她一次次走回头路。
师父从未怪过她,甚至她每次选择的时候,他的言辞都是肯定的,也不曾泄露任何不满。
但她的确是辜负了师父的栽培。
特别是今年,她为罗门做的越来越少了,师父有什么事,因知道她要陪孩子,也不通知她了。
付出那么多,回报寥寥,司露微觉得自己此生,辜负的人太多了,不止师父一个人。
她唯一能对得起的,大概是徐太太了。
连徐风清,她都有亏欠。徐风清的身体那么差,都是因为沈砚山捅他的那一剑落下的病根。
她想了想,给师父发了个电报,问候他是否安全到了香港,还说将来带孩子去香港看他。
师父很快给她回电。
他已经安全抵达了香港,一切都好,十徒弟明年三月办婚礼,要娶一位英国女子,如果司露微有空,带着孩子去香港观礼。
司露微再次回电,说一定会去。
罗霄也回了她这封废话一样的电报,只有“期盼”二字。
他仍是不怪她。
她为罗门做得多、做得少,罗霄都不介意。
司露微把电报放好。
时间已经到了腊月十八,沈砚山一行到达两天了,也没有电报回来。
晁溪这几天很不舒服。
她说头疼,司露微说要带她去医院,她又支支吾吾不太愿意去。
“有病不能拖啊。”司露微道。
晁溪道:“姐姐,你这几天和玉儿的乳娘一起,多照顾照顾玉儿,我过几天就好了。当初刚怀玉儿的时候,我也是……”
她说到这里,又有点不好意思。
司露微觉得自己真是很愚蠢,直到这会儿才明白晁溪是怎么了。
“……那也要去医院瞧瞧。”司露微笑道,“确认一下,心里更放心。”
“不用确认的,我知道。”晁溪说,“我还没告诉大庄哥,等他回来再说。”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
司露微正在为晁溪高兴的时候,河北那边,突然传来了坏消息。
把这个消息告诉司露微的,是林明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