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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看见那个疯女人躺在床上正在狂哭，口中喊着：“莫平，她是杀人凶手，是她杀了你！”
佳音心里乱跳，转头看向赫连正云，声音轻轻地问：“她口中说的他是谁？”
赫连正云摇头不答，只直着眼睛看那个疯女人反复地在喊这句话，看了会，他突然转身就走。
佳音拉住他问：“你干嘛去？”
“我找医生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她。”
佳音扣住他的手腕：“你疯了吗，她是个疯子，前阵子才刚刚把你的儿子给咬了！”
赫连正云挣脱她的手，冷声道：“就算她要咬我，我也要进去！”
他快步去了医生办公室，不一会，医生跟着他过来了，犹豫地问：“你真的要进去？”
“开门！”赫连正云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回答。
医生开了门，赫连正云走了进去，佳音想要跟着也进去，却被医生给拉住了：“他也许能应付她，但你要是进去了，就难说了。”
佳音立马止步。
病房的门再度被锁上，佳音站在门外透过小窗户紧张地看着里面。
疯女人还躺在床上呢，歇斯底里地在喊着那句话，赫连正云缓缓走近了她，问：“你说谁杀死了我？”
陡然听见男人的声音，那个疯女人一愣，随即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蹦起来要去搂赫连正云。
赫连正云敏捷地闪身让开了，疯女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他：“莫平，怎么了，你不让我抱，不让我亲了吗？”
赫连正云没答话。
她痛哭起来：“莫平，你不是说过，你喜欢让我抱让我亲吗？”
“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才喜欢。”赫连正云很艰涩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出来。
疯女人立刻乖乖地点头：“好，我听话，你问，我答，我知道什么么都告诉你。”
赫连正云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安全距离，开始发问：“你刚才说是‘她’杀了我，你说的‘她’是谁？”
“你老婆啊，她最狠了！”疯女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佳音在门外听了心里都发颤，别说屋里的赫连正云了。
他的神色果然变了，追问：“你别胡说，你有证据吗？”
“我当然有证据，你那晚吃感冒药的时候，不是掉了一粒在床下面吗，后来我找到了，我去查了，那个药根本就不是治感冒的，是吃了会导致心脏出问题的药！”
“你有什么证据说那是会导致心脏出问题的药？”赫连正云怒问。
“我去找了一个医生，让他帮我鉴定药物来着——”
“那个医生在哪里？”不等她说完赫连正云就追问。
她挠头，想了半天，又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了，我只记得那个医生姓路德……”
“既然你做了鉴定，为什么当年不拿了这些东西去我家找我们赫连家的人？”赫连正云又问。
疯女人摆手，露出惊恐的神色：“就算我拿了鉴定证明去你家又能怎样，谁能信我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而且，你老婆这么厉害，别说我拿着鉴定证明去你家了，就是在她面前出现一下，按照她的手段我也是必死无疑的。这么多年我都躲着，就是生怕被她找到，谁知道最后还是被她找到了！”
这一堆话疯女人的说得逻辑清晰，完全没有疯的迹象。
佳音心里想，她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就连赫连正云也不吱声了，不得不承认她的话有理。
佳音和赫连正云沉默的当口，疯女人笑起来去拉赫连正云的胳膊，喜滋滋的：“你回来就好了，你回来我就不怕那个臭女人了！”说完又哭，“呜呜呜，她打我，打得好厉害，她是个魔鬼，魔鬼！”
看着她一会哭一会笑的，佳音的心里生起深深的怜悯，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做人家小三是不对，但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报应，硬生生被万雅冰给折磨疯了。
赫连正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一言不发地走到病房的门口，医生心领神会，立刻在外面开了门。
看见医生开门，疯女人就要扑过来，赫连正云一闪身迅捷地出来了，疯女人正好扑到了关闭的房门上，拍得门“砰砰”响：“莫平，你怎么骗我，你骗我……”
赫连正云不理会她，只对医生说：“你们给我好好治疗她，注意她的安全。”
佳音跟在赫连正云的身后快步离开了医院，等着坐到车上，她才问他：“正云，你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回答。
佳音想了想问：“你介意告诉我当年的具体情况吗，你看到了什么？”
他转头看着她说：“那晚，万雅冰出去了，我父亲把那个女人带到了家里，在客房，我从门缝里看见，他正骑在那女人身上的时候，突然倒下来。”
“你看见你父亲吃感冒药了吗？”
赫连正云摇头：“我偷看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吃过了。”
“那个时候我才九岁，看见这种情况吓坏了。后来女佣去叫了爷爷，爷爷带人去屋里的时候，看见我父亲倒在床上，女人吓得瘫在床边的地上。再后来，管家把这个女人给带走了，然后万雅冰就回来了。”
听他说完，佳音皱眉沉吟：“如果真的是万雅冰搞了什么鬼，我们又怎么能证明呢，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那个疯女人又说不清楚证据。”
赫连正云没答话。
他发动车子行驶起来，两个人静默了会，佳音几次想问他打算怎么对待万雅冰，都忍住没问出口。
赫连正云开车将佳音送回家，转身就要离开，佳音直觉不对，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去找万雅冰。”
“找她干嘛？”
“问清楚。”
佳音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看了她几秒，拉住她又离开了赫连家。
赫连正云开车直接去了万家，然后直奔了万雅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