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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背上下来,秦栀走到元极身边,“你还好吧?”
“没事。这里有大夫候着,养他们又不是吃闲饭的。”握住她的手,随后朝着休息的小楼走去。
“咱们回来了,守在其他地点的人也应该撤回来了。咱们走的那条路也是巧,正好接壤南胡。但其他几个地点就不行了,即便出了山中迷阵,边界兴许还会有军队在拦截。”边说着,两人也走进了小楼。
几步走到软榻上坐下,元极也若有似无的深吸了口气,这一路,他一直都在坚持着。
“放心吧,他们自会安全撤离的。”身体向后,缓缓的放松。
就在这时,一直候在这山庄里的大夫也拎着药箱过来了。
秦栀站在旁边看着,想知道元极到底伤的如何。
“你去收拾洗漱一下,我没事。只是力竭,没有内伤。”元极看向她,一边轻声道。
“你不用想着瞒我,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问大夫。成,你乖乖的。一会儿我再来问你,你得说实话。”她估计这人是不想再闭关了,所以也不想让她听到他受内伤这几个字。
但是,这厮也有些太幼稚了,以为他不说她就看不出来么?
转身上楼,随后,数个丫鬟也跟了上去。
喝了些水,浴桶也被填满了热水,顺着丫鬟的服侍脱下衣服,她满身多处青紫的痕迹。
那时可能是因为吃了药,所以也感觉不到疼了。但现在,用手摸上去,还真是有点疼。
服侍她的丫鬟也不由得叹气,明明白皙的一身皮肤,却成了这个样子,都能想得到经历过什么。
头发被放下来,秦栀抬手拦开了她们的手,轻轻地摸着掩藏在头发下的包,好像小了一些。
进浴桶里泡着,丫鬟在后面给她清洗头发,也瞧见了那个包。
“世子妃,疼不疼?”避开那个包,丫鬟也小心翼翼的。
“嗯,不要碰。”闭着眼睛,又怎么能不疼。发丝被扯动,她也跟着皱眉。好疼啊,但是太脏了,不洗干净了她也难受。
终于洗干净了,秦栀从浴桶里出来,擦干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她缓步的回到卧室。
应该让大夫也来给她看看后脑这个包,用一些止痛的药,不然的话,她连觉都睡不了。
靠坐在软榻上,缓缓地呼吸,感受着后脑那个包的疼痛,洗了个澡,搞得它也开始闹腾了。
片刻后,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是已经沐浴过后的元极。
这洗完了澡,他看起来就精神多了。潮湿的长发随意的捆缚在脑后,怎么瞧着怎么邻家温顺。
“大夫怎么说呀?”歪头看着他,秦栀一边问道。
“早就跟你说过了,力竭而已,不是内伤。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虽说我不是大夫,但总是遇到这样那样的情况,我自己就可以分辨。”走到她面前,元极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才坐下。
眯着眼睛看着他,秦栀不由弯起红唇,“这事儿我肯定信大夫的,不听你的。”转眼,丫鬟鱼贯的从门口进来,每个手中都托着托盘。
“一会儿将大夫叫过来,我有事儿找他。”看着那些飘香的饭菜,秦栀一边说道。
“是。”侍女清脆的答应。元极也几不可微的摇头,不过心情却是不错,他倒是喜欢看她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饭菜都摆好了,秦栀也不由得深深地闻了下,“真香啊!这几天我是水米未进,肚腹空空,如今忽然发觉我好像要飞升了。我若是飞升成功,肯定拉你一把。”说着,她一边起身走向餐桌。如今看着这些饭菜,真是觉得心情好啊,人果然还是得吃五谷杂粮。
“世子妃还是留在凡间陪着我吧,你若真飞升,我也要将你拽下来,别做梦了。”与她相对而坐,元极动手将餐盘重新摆放了一下。他的两只手都缠着纱布,但看起来好像并不阻碍他手指的活动。
秦栀多看了一眼,“你疼不疼?”
“不疼。”简单两个字,看得出他是真的不疼。
“皮糙肉厚。看来,想要吃你的话,还得锻炼锻炼牙口。”潮湿的发丝包裹着她的小脸儿,盯着他,她明显话中有话。
“吃饱了之后再说这些。”瞧她那发白的脸,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就算他没受内伤,被她一直撩拨,他没准儿真会内出血。
抿嘴笑,饭菜进了嘴,她也不再说话了。果然啊,人就是得吃饭,这世上最惨的死法应当就是饿死了。
风卷残云,终于填饱了肚子,秦栀才放下筷子。倒了一杯水,她边喝水边看着对面的人。
他吃饭的速度始终都一致,不疾不徐的,看起来好像并不饿似得。
虽说他打小就在外面,但是这本身的素养什么的却十分好,甚至,比从小就在王府里生活的元烁要好得多。
看着他,秦栀蓦地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耳鸣随之而来。她猛地闭上眼睛,耳鸣也缓缓消失了。
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睁开眼睛,好多了。
“闭着眼睛干嘛呢?吃了饭你的脸色也不见好,正好一会儿大夫过来,让他给你看看。没有武功,吃了那种药,或许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放下筷子,元极看着她。灯火之中,他眉眼如画,漆黑的眸子犹如子夜,却有星光在其中。
虽是有伤在身,但很明显,他并不在意。
“是需要大夫瞧瞧。吃了那种药,什么后遗症我都不怕,就怕会长胡子。到时,我就只能跟世子爷你称兄道弟了。”抬手托着自己的下颌,她无声的笑,脸色虽苍白,但眼睛不红了,酒窝浅浅,看起来倒是比在山中时精神多了。
“我可不想认你这个兄弟。”元极眸子含笑,上下的打量她,那眼神儿也在瞬间变得像‘扒衣侠’一样,好像她没穿衣服。
秦栀微微皱眉,盯着他的眼睛,她不由哼了一声,“臭流氓,人家拿你当兄弟,你居然要睡人家。”
元极不由低笑,他一向表情很少,这一笑倒真是像百花盛开。
看他那样子,秦栀也不由得轻笑,站起身,她缓步走回软榻,歪斜着倚靠,一边将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长发拢到一侧。
“这玄衡阁的地形,虽是险要,而且十分坚固。但经过我之前的实地勘察,也并非是个滴水不露之地。这柴文烈若是不死,接下来这种事情就会不间断的重复。我杀了柴廷南,让她死后都尸身不全,这个仇显然柴文烈是必须得报。所以,他必须死,不然咱们谁也别想消停。”说着,她一边将软榻旁的小几直接搬了过来。小几下面有个小抽屉,里面放着纸和炭笔。这还是她上次住在这里时准备的,这么久没来,这些东西都还在,没人动。
元极走过来,在对面坐下,“你脸色很不好,这些东西就放放吧。如此勤勉,世子妃让我实在深感愧疚,这天机甲掌管人的位置,不如让给你吧。”
“我在等大夫。”拿着笔,手上开动,她的记忆力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我所说皆是实话,我没有内伤。”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她很拗,但是他也不想纠正她这性子,强她所难,那就是另外一种伤害。
“你若内伤,就得闭关。我知道你不爱闭关,但是这是为你好,我必须得狠下心来。”若是闭关,他就不能见她,她知道他不喜欢这样。
“有此悍妻,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说着,元极抬手罩在她头顶。即便包裹着纱布,但他似乎也并不在意。
“疼,不要再碰我的头了。”拿开他的手,秦栀皱眉,真的好疼。
闻言,元极起身,走到她身后,小心的拨开她的发丝,果然后脑勺有一个核桃般大小的包。
“你怎么不早说。来人,叫大夫尽快过来。”这包也未免太大了。
歪头看向他,秦栀蓦地将他按在软榻上,她翻身而起,直接骑跨在他的腿上,“如今你战斗力下降,攻击力也大不如前,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别动,乖乖的等我轻薄你。”他这幅虚弱的样子很合她意。在他状态特别好的时候,那攻击力直接飙到了顶点,她特别害怕他那个样子,感觉自己会被他榨干。还是这样好,柔软病娇易推倒,任她掰开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