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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元烁有消息传回来了,尽管他还身在帝都,不过写了急信送了回来。
长枢阁那边有人过来传信,告诉秦栀若想拿到元烁的信,就自己去长枢阁取。
显而易见,能说出这种话的肯定是元极,颐指气使,居高临下,秦栀都能想得到他的语气是什么样的。
无言以对,再说去长枢阁,她真的不想迈进去。而且,若是被王妃知道她再次进出长枢阁,肯定有话说。
思来想去,秦栀还是离开了摇光居,前往长枢阁。
长枢阁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走进来,秦栀真是全身都不自在。
这个地方她太熟了,可更因为如此,才更不自在。
挪腾到了主楼,没有下人看守,只有冷冰冰的护卫在。
从她搬出去之后,这里就变成了冷库,怕是即便盛夏时节,这里也不会热。
走进去,秦栀环顾了一圈,这里还是以前的样子,连摆设都没变。
只不过,没有人在这儿,怎么看都没有人味儿。
人不在一楼,秦栀踏着楼梯往上走,这个时间,元极这厮不会在卧室里呢吧?
到了二楼,秦栀环顾了一圈,卧室里没人,旁边的几个侧室也没人,这人,不会在三楼吧?
这三楼,秦栀倒是上去过一次,那时门紧闭,她看了一下,里面就像个书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禁地,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除了这长枢阁的主子,谁也不能上去。
眼下这会儿二楼也没人,那么想必就是在三楼了。
再次踏着楼梯朝着三楼走,即将接近时便瞧见房门是打开的,果然在这儿。
视线穿过房门,瞧见的便是这三楼别具一格的房间格式,就是个阁楼,房顶三角形,但在房顶上有多重的打造和布置,甚至上面还安放着一些花瓶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摇摇欲坠似得,不过其实很结实,只要不碰,它们是不会掉下来的。
走进房间,秦栀便一眼看到坐在书案后的人,这么多天没见着他,这忽然间的第一眼,倒是真的很惊艳。
元极长得好,是真的好,毫无缺点。这般第一眼看到他,他所处的地方,好像较之别处异常的明亮。
而且,他这个时候垂着视线正在处理手上的东西,看起来格外的文雅高洁,让人不忍触碰似得。
深吸口气,秦栀缓步的走过去,“打扰世子爷了,元烁的信在哪儿?”
书案后的人头也不抬,“他没有送信回来,是派人传了口信。”
秦栀挑了挑眉,明明他派人过去说是来取信的,这怎么转眼变成了口信了。
看着他,秦栀想了想,然后叹口气,“那不知,到底是什么口信?”
“我很忙,你等一会儿吧。”元极依旧没看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忙。
无言,秦栀摇摇头,真是不知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思。
转身,走向茶座,那里正在煮着茶。
坐下,她看着那颜色很浓的茶汤,秦栀动手,倒了一杯出来。
这不是那种寻常的清茶,而是精心调配出来的,所以越煮越香。
喝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错,比素雯煮的还要香,尽管她不是特别喜欢喝这种茶,但这个煮的真的挺不错的。
打量着这禁地,上次也没来得及仔细观看,如今瞧着,这里倒真的很安静。若是寻常无事待在这里看书的话,不用受任何人的打扰。
茶座的另外一个椅子上,放置着一本书,秦栀探身拿过来,是一本风水杂谈。
这种书她倒是喜欢看,了解各地风土人情,很有意思的。
翻看着,一边喝着茶,时间悄悄而过,她都没什么感觉。
翻书的时候,蓦地发现自己前面站了个人,她一惊,随即抬起头,元极这厮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前面,无声无息,像鬼一样。
看着他,秦栀好半会儿才缓过来,“忙完了?”
“嗯。”元极回应了一声,却一直在看着她。
放下书,她站起身,元极却在同时抬起手,盖在了她头顶。
他举动太过忽然,秦栀的头碰到了他的手,随后立即抬头看上去,他的手背紧贴着一个修凿起来的格挡,上面摆的是一个花瓶。
转了转眼睛,秦栀也瞬间了然了他在做什么。若是他不拦一下,她就撞到上头了。都是实木的东西,撞一下特别疼。
“谢谢。”向旁边挪了两步,秦栀说道。
放下手,元极还是那个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做。
转身,他坐在了她刚刚坐过的位置,“元烁已经与汪小姐已经见面了,进展良好,要你放心。”
他说完,便喝茶了,秦栀看着他,缓了一会儿,“只有这些?”
放下茶杯,元极看向她,“自然说了许多的废话,但归根结底就是这些,你知道那些废话有什么用?反而浪费时间。”
深吸口气,秦栀压下马上要冒出来的脏话,“我很想知道元烁真实的近况,而不是世子爷的概括。可能世子爷的概括能力的确很强,不过,我并不需要。那个传话的人呢?我想见见他。”
“已经走了。”元极淡淡告知。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问你了。那个汪小姐见到元烁,有没有更满意了?元烁呢,他的想法如何?那个汪小姐和他所想象的,有没有差距太大?”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秦栀开始询问。
元烁想了想,随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些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了。既然要成为夫妻,还是两情相悦比较好。相敬如宾听起来是一句好话,其实在我看来就是貌合神离。夫妻,要一辈子在一起,纠缠几十年,有感情当然是最好的。若没有感情,甚至相看两生厌,这辈子得多纠结。尤其元烁,是个心思藏不住的人,若是讨厌谁,他肯定连掩饰都不会。所以,在婚前培养出感情,很重要。”秦栀是根据元烁的性格来分析的,让他如元极一样,他是不行的。
看着她,元极似乎在思考她的话,“看来,成一个婚,的确很麻烦。”
“所以,世子爷应该现在就去东临城,去和明珠郡主培养感情,有助于婚后生活。”秦栀立即接上,算是良心劝告。
元极的眼睛在瞬间变冷,那里面好似藏了一把刀子,“屠郡王圈地自用,擅权跋扈。碍于他祖上有功,我已经给了第一次警告。他若再不收敛,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过关了。”
听着这话,秦栀细想了一下,“你是准备对自己的岳父动真格的了?”
盯着她,元极的眼神儿再次变冷,“需不需要我帮你修理一下舌头。”
挑了挑眉,秦栀摇头,“好吧,我听明白了。是说,世子爷不打算娶明珠郡主了,因为屠郡王有了污点,所以配不上世子爷了。”利益至上的人,这样行事很正常,的确符合他向来的行事逻辑。
“随你怎么猜测,只是以后关于屠郡王和明珠郡主这几个字,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及。”他极其特别的没有人情味儿,言语之冷淡,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
秦栀也算见识到了元极的无情,明明那时还打算娶人家的女儿呢,这转眼间,就把人家当成什么传染病一样,连提都不能提。
如此来看,她倒是几分同情那个明珠郡主了,一见钟情,芳心暗许,然后付诸流水。一切,都像一场戏一样。
而且这场戏干脆利落,中间没有任何的狗血,真够刺激的。
缓缓点头,秦栀表示了解,不过却猛地想到,“这权贵之家圈地自用,又远离帝都,皇上也瞧不见,这种事情似乎是常有的吧。”或许,皇上也是知道的,只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所以,我说他有罪便是有罪。我若说他没罪,便是皇上知道了,也一笑而过。”元极转着手里的茶杯,一边淡淡道。
他没有刻意的用哪种语气说,就像平时说话那样,所以也并不存在吹嘘或者什么,只是实话实说。
“这么说来,他们怕是得罪了世子爷吧。”也不会前些日子还想娶人家女儿呢,这接下来就判定人家有罪了。
“只是在不恰当的时机,做了碍眼的事情罢了。”屠郡王是迫不及待的提亲事了,这边婚约解除的消息传过去了,他就坐不住了。
闻言,秦栀不由得暗暗撇嘴,若是这么来说,她应该是做了更多碍眼的事情吧。没被元极当场报复,看来他已经算是大发善心了。
只不过,瞧着他垂下的眼帘,以及手上的动作来看,他心里的想法,和嘴上说的,似乎并不一致。
“世子爷,你不会是恐婚吧?其实,这也算是很普遍的一个现象,是心理上的问题,只需要多加疏导,会过去的。”如他这种人,居然还会恐婚么?
“恐婚是什么?”看着她,元极问道,看起来好像真的很想知道似得。
“对于婚姻的恐惧和排斥,世子爷对自己想必是十分满意和自信,从未觉得自己有低于别人之处,由此,对于幸福的安全感就会降低,甚至根本不期盼。如世子爷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对婚姻付出太多的感情,这么一想的话,世子爷也不用恐婚了。反正也无需付出太多,只要做到自己的分内,便是一个好丈夫。”这恐婚啊,人之常情,她也恐惧,但能够自我调节。
“这与你刚刚想教导元烁时说的话,可完全不一样。”元极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她这前后所言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世子爷和元烁自是不同,我想,没人能闯进世子爷的心中,扰乱你的大脑,干预你的判断。”各不相同,自然不用同一个法子了。
“在你看来,我是石头做的么?因为身体不知疼痛,所以心也不会疼,是么?”元极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她,他的语气好像一如既往。
那么一瞬间,秦栀有片刻的愣怔,尽管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可是他出口的话再加上他没表情的脸,让她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对不起。”想了想,她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看来,她再次分析错了元极的内心。
薄唇微扬,元极将喝茶的杯子再次填满,“原谅你了。”
几分无语,秦栀点点头,“多谢世子爷宽宏大量了。”
唇边那若有似无的笑仍旧还在,他再次抬眼看向她,虽是情绪波动不大,但的确比之平时好很多,最起码不会让人觉得冷冰冰。
本想问问他,关于素雯听来的那些事,她的婚事,居然越弄越大。她很想看看,元极到底是什么想法。
只不过,她现在的想法倒是不似那时,诚如他所说,他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不会整日在计较着利益得失。
就在这时,有人从外快步的走了进来,回头看过去,是守在下面的张昀,他手里拿着一只旧旧的毛笔,看起来很特别。
“主子,西棠急送过来的。”张昀将那支毛笔交给了元极,语气也很是慎重。
拿着那支毛笔,元极的面色微变,在手指中转了转,他随后动手打开。
秦栀本觉得自己应该避开才是,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屁股呢,他就动手把那毛笔拆开了。
毛笔破旧,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前端能够拧开,而且笔管里藏着东西。
将一个小纸条从笔管里抽出来,毛笔便被弃之别处,秦栀打量着那根毛笔,这大概是他们天机甲的专用。平时元极看的都是密信,她还是第一次瞧见有别的装信物件。
小纸条展开,一共不过一根手指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
根据他的面色,其实判断不出那纸条上都是些什么内容,只不过秦栀觉得,必定是很严重。
张昀站在那儿,显然是在等着元极的吩咐。
“三年的努力,不能白费,让他动手吧。”将纸条握在手里,元极淡淡道。
张昀第一次没有毫无迟疑的接令,“主子,那个据点有八个人呢。”
“是得还是失,的确需要认真抉择。潜伏了三年,数次险些丢掉性命,和这些相比,我更在意他之后的收获。送他一个据点,他之后行事也会更为顺利。”元极已做出了决定。
张昀微微点头,“那,将老胡撤出来吧,其他人,知道的也不多,严刑拷打之下即便受不住,也说不出什么来。”
“去做吧。”元极同意了。
张昀退后几步,随后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一处,元极的面上没任何的情绪波动,不过,他的内心未必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而旁边,秦栀也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个打入西棠大月宫内部的天机甲间谍,眼下需要贡献出一个天机甲在西棠的据点来争取得到信任,想必这个人在大月宫的位置很重要。
但,如果牺牲掉一个据点,那么就代表得牺牲掉诸多的自己人,这并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所以,那个人要元极做最终的确认,可行与否。
而元极、、、
经过了短暂的分析,利益得失也迅速有了判断。如果可以比喻的话,那个人和那个据点就是他的两根手指,不过为了一方生存以及后续的发展,他可以眼睛也不眨的砍掉另外一根手指。
这也是利益至上的一种表现形式,谁更有用,他就偏向哪方。
心里刚刚升腾起的那些情绪瞬时荡然无存,这才是元极嘛,符合她心中对他的一贯认知。
“想什么呢?”元极不知何时转头看着她,瞧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他不由问道。
回神儿,秦栀随即摇摇头,“没想什么。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站起身,她打算离开。
“我后日离开朱城,你随我一同走吧。”元极忽然道,而且,是用一种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命令语气。
看着他,秦栀当然第一时间就想拒绝了,不过,她也的确不能拒绝的太过直白。
“我与世子爷按理说,往后应当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若与你同进同出,怕是并非好事。不说别人,在王妃那儿就过不去。而且,王妃已打算为我另寻夫家,我与世子爷作为前未婚夫妻,的确应该拉开距离,于你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才是前未婚夫妻该有的礼仪。
“看来,你对于母亲为你寻的夫家,很满意。不过,你想的太多了,眼下,母亲也无法做主你的婚事。所以,停止你脑子里的那些空想。”他眸子变冷,淡淡告知。
“那不知,现在谁能做主我的婚事呢?”秦栀无言以对,这事儿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