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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在世时常说:“信吾者治,疑吾者弃。治与不治,唯心而已。”
既然他们都不相信我,也就没我什么事。
夜色如墨,肚子有点打鼓,转身招呼了叶子回自己帐里吃饭。
晚饭早过,我有些倦意,让叶子到厨房拿了两个馒头随便吃了,便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间被叶子摇醒,说帐外有人嚷着要见我。
披衣出帐,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扑了过来。听他嘶哑着恳求了好一会才明白,原来顾重又开始浑身疼痛,阎大夫对此束手无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他的兄弟们又想到了我。
我和叶子来到医帐时,只见顾重在一众哀号声中特别安静。他口吐白沫,双眼无神,身体细汗密布,不时地抽搐一下,裤子上布满渗血的粘物,已经是陷入了半昏迷状。
深更半夜,阎大夫和那些配药煎药顾看病人的弟子们犹在忙碌,令我起了几分敬意。
阎大夫双目紧皱正在帮一个哀号连连的人把脉。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无奈、疲惫与惯有的冷静,皱头却不耐烦地皱起来。
我帮顾重把了一下脉,让人拿来纸笔墨写药方。这顾重是一个小队长,床前围着三个满脸担忧的小兵。
斟酌药方时,有人很着急地说:“大哥疼的说不出话,姑娘先帮他扎几下,等不疼了再开药吧!”
“是啊!帮他扎几下就好了。”那些人恳求道。
我头也不抬地说:“你们当他是泥人啊?扎几下捏几下就好了?”
话才落下,啪地一声响,写药方的白纸被一个人的手掌挡去了一半,让我无从下笔。
那人大声说:“只要能治好我大哥,不要说拿他当泥人,就算拿我们这些兄弟当牛作马都行,还请姑娘随便扎几下。 ”
我无奈搁笔,将那人的手轻轻推离白纸:“这个随便扎几下我不会,要不你帮他随便扎几下试试?”
那人急忙双手乱摆:“我不会! ”又不解地问:“今早不是姑娘用针扎了他才不疼的吗?”
我提笔继续写药方:“今早是今早,现在是现在。他身上之毒已深入骨髓,再施针已毫无用处。”
写好药方后,将它递往刚才挡白纸的那个人:“按此药方将药煎了喝下去,半个时辰后再看效果如何。”
那人呆愣地看了看药方,再和其他两人对望了一眼,才迟疑地摆手:“我们都不识字。”
我怔了怔,将药方拿到阎友闻一位正在配药的弟子面前:“麻烦小哥帮忙将药配了煎一煎。”
那位弟子轻蔑地看了看我们,接过药方跑到他师傅面前递给他。
阎友闻瞟了一眼,将药方往地下轻飘飘地一丢,愤愤地说了声:“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