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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大把的一百块,胡乱塞在了一起,还有零钞,二十块五十块也有,不过二十块俨然是面值最小的,给了自己两张后书包里只剩下最后的一张了。
钱五对他自己这个儿子,出手还是挺阔绰的,小小年纪就零花钱不菲。
蒋哲远盯了会儿,就将拉链原封不动给拉了回去。
一个小时后,江御摸着疼痛的后脑勺摇摇摆摆站了起来,特费劲,特吃力。
他呲牙咧嘴,忍不住低咒,“要是让小爷我知道谁背后偷袭我,我一定要废了他,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行人道。”
蒋哲远正好从二楼下来,江御听到动静抬头,他有些恼怒,“蒋三,你回来了也不把我扶起来,就这样任由我跟挺尸一样躺在地上,你还是个人吗?别告诉我你进门没看到我。”
蒋哲远听出了江御隐忍的怒气,蹙起了眉头,“看见了,来了几个人?”
“十个。”
江御冷哼,那帮龟孙子,以一敌十,不是好汉,要是一对一单挑的话,他指不定还能险胜。
很快,他回过神来,咀嚼出了不对劲,“你看见了怎么还当我不存在走掉了?”越想越来气。
“你喊不醒。”
蒋哲远唇角轻扯,轻描淡写地道,更让江御气不打从一处来,一定是眼睛被眼屎遮住了才把蒋哲远这厮视为至交好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哲远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问。
“那臭小子呢?”
“被带走了。”
蒋哲远伸手推了推鼻梁上银色边框的眼镜,眸中一闪而逝过一道锐利的暗芒。
江御:“……”
嘴上说讨厌那小屁孩,江御其实并不反感念白,他只是享受这个针锋相对的过程,当然,落在别人眼里,八成会觉得他这厮骨头贱得无药可救了。
很快,蒋哲远从江御口中获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来的是十个人,光看那个头跟气势,就能横扫八方了,江御努力把自己往不易的一面说,试图挽回点形象。
可殊不知他死尸般的惨状先入为主进了蒋哲远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改变不了了。
蒋哲远对于江御捧高他自己的那些形容,大脑自动过滤,只汲取有用的信息。
这帮人气势汹汹,但目的则简单粗暴,为的是念白。
江御恶狠狠地骂了这帮人,蒋哲远起身,缓缓从嘴里丢下一个名字,“钱五。”
他往二楼的方向而去,准备去书房静一静,思考下下一步如何对付钱五。
手中没了念白这张出其不意的好牌,想要让钱五放了安诺,又增加了难度。
钱五。
他眯了眯眼,眸底沉得如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
“钱五。”
两个字从江御的齿缝间艰难地溢出,他的手下意识抬起,轻轻抚摸起了自己的后脑勺,动作温柔至极,脸色却瞬间黑如锅底。
*
“不起来,难道等着我给你穿裤子吗?”
靳韶琛双目愈发的乌沉,就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着还趴在书桌上的念白,语调实在算不上平缓,透着一股挥之不散的冷意。
念白慢慢地从桌上爬了下来,一只脚先触地,另一只脚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