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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岸果真信守诺言,后来去看南羽麟,见得机会多了,他慢慢的发现,南羽麟当真与他之前有变了,温顺乖巧,话也不多,他去看她时,她感恩戴德,却只是含在眼里,要她喝药,她不哭不闹,即便药再怎么苦,也是咬着牙喝了下去。
他不是傻子,知道她做的这些为的是什么,可是用尽心机和待人好一线之隔,实在难以去说是谁对谁错。
那一夜她又夜半上了沐烟阁的屋顶,等了许久,也未见寒池上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了,只要心里烦闷,便想来这里,看她傻头傻脑的听他唠叨,他喜欢那个时候的她,没有楚凝烟征战沙场的英气,也没有平日里寒池的冷漠,有的只是乖巧和傻气,他在这样的她面前,总是能够肆无忌惮的做自己。
可是,她有多久没有上过屋顶了呢?明明知道他在屋顶也无动于衷,当真是还在为那天那个问耿耿于怀吗?
他在房顶座了好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跃下墙去,轻车熟路的走到寒池的房间门前,伸手一推,居然没有推开,加大了点力气又推了推,还是没有推开!原先还抱着歉意想要来道歉的,那微弱的歉意立刻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登时一股火冒起来,这个死丫头,竟敢关门!
他当然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睡觉关门很是正常。
当下发了功一把推了进去,虚弱的木门,颤了颤歪在一边去了,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去,里面的人经过他这一番恨不得将她楼拆了的大动静,早就一翻身起来套了衣服。
此时他刚迈进来,寒池已经怒气冲冲,道:“慕容岸,你神经病吗?大半夜的跑来拆楼!我招你了还是惹你了啊!”
慕容岸伸了手指着自己:“我神经病?你才神经病!你不知道我在房顶上吗?你还关门?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慕容岸,你知不知道你闯的是我的闺房!我睡觉不关门,难道还门庭洞开,欢迎光临吗?!有没有你这样的人啊,闯别人闺房还这样有礼的!”
“你少跟我胡扯,你说,你说,你是不是还因为那晚上那个吻……”
话未说完,寒池已经大步过来捂住了她的嘴,想到那个吻,面上立刻飞起两片红云,幸而是晚上,又熄了灯,这才看不出来,两个人离得很近,这一闹,那一夜的回忆又回来,只是两人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房间里静得能清晰听见对方的呼吸。
过了许久,寒池轻轻的缩回手来,转过身背对着慕容岸,轻声问:“慕容岸,你来找我做什么,说吧。”
一句话已是带了疏离,他有一瞬的恍惚,至于为什么来找她已经忘了,来之前有满腹的话想要对她讲,可是此时她这样冷漠的问他,他又觉得,其实本就没什么事。
可是不该是是这样的,他们之间不是无所不谈了,从来不问为什么的吗?
似是心不甘,慕容岸扯出个笑来,干瘪瘪的问:“池儿,你……你怎么了啊,我来找你还需要理由吗?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寒池想起南羽麟,想起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下一紧,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
慕容岸本来伸出了手想去拉拉寒池,可是手还未触及到她,已然生生的顿住,他受不了她话语里的冷漠,怎么突然就这样呢,她居然这样说话,他若再说什么倒显得脸皮厚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这般又冒了起来,只是这次是负气。
他道:“好好好!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是我慕容岸自作多情脸皮厚,打扰了姑娘休息行不行!我这就走,行不行!”说完一甩袖袍,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慕容岸。”寒池叫住他。
他生生顿住,嘴角扬起一丝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