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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就好!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马上割断他的脖子!”顾海晨声色厉茬地说道。
“好啊,你请便。顾大少杀过鸡吗?知道怎样抹脖子最方便利索吗?你手别抖啊,似你这样练刀都握不稳,别说杀人,你就连他的脖子都未必割得开。”
“你,你就一点都不在乎这老东西的死活?”顾海晨听着吴凉的揶揄嘲讽,气得嘴皮直哆嗦。
“我干嘛要在乎他的死活?”吴凉轻轻吹了声口哨,道,“我要的是齐韵那小妞儿,她老爹的死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杀便杀,别特么地在这磨磨唧唧的。”
这语气,这神态,吴凉霎那之间,就变得比流氓更像流氓,浑身上下的地痞气息扑面而来,唬得顾海晨愣是怔在了当场。
是啊,李浩光又不是他爹,他干嘛要在意?
懵在当场的顾海晨下意识一想,可旋即又觉得哪里隐隐不对。
等到他醒过神来时,本来还在三米之外的吴凉就已突袭到他的身前,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脸上,将顾海晨打得在地上连续翻滚好几圈,最后倒在一丛花树之下再也爬不起来。
战斗结束了。
看着吴凉将顾海晨一拳打倒,又扶起了李浩光替他解开绳索,躲在景观石后面的齐韵也赶紧跑来,关切问道:“吴凉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吴凉露齿一笑,正要得瑟两句,可齐韵却先抓住他胳膊惊呼道:“吴凉,你手臂受伤了。”
“呃?”吴凉顺着齐韵目光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不知何时被流弹擦过,一道血痕赫然翻出,不过并无多少鲜血溢出。
“没关系,一点擦伤,不碍事的。”吴凉笑了笑。
李浩光这时也将绑在身上的绳子全部去除,因为受困太久,他也有些腿脚发软,但还能够勉强站立。
适才看着吴凉吴凉当着他的面儿放翻了顾海晨一群人等,李浩光此时哪还不知,眼前之人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不仅不能得罪,还需小心巴结才行。
利欲熏心的李浩光也没想到顾海晨竟会绑了自己,而且在刚才还想杀掉自己。不过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他虽惊怒后怕,却更加在意如何与眼前的吴凉搭上关系。
以李浩光那还算不笨的脑袋想来,越有能耐的人往往来头越大。
瞧着齐韵与吴凉神态亲密的样子,李浩光还以为是吴凉是女儿钓上的金龟婿,当下心中既是后悔,又是欣喜。
他心中悔的是不应该逼迫齐韵太甚,不然的话,他和齐韵也不会闹翻。
而欣喜的则是,他和齐韵毕竟还是名义上的父女,只要求得齐韵谅解,再借机抱上吴凉的大腿,那他被顾海晨搅乱得一团糟的制冰厂生意,说不定立刻就能好起来,甚至占领更多市场份额,独霸一方。
可怜李浩光心中打着小算盘,却还不知他的制冰厂早在白天的战斗中,被摧毁破坏得如同一片废墟。那些昂贵先进的制冰设备,也都被打成一堆废铁。
“小韵啊,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也不介绍一下。”李浩光看着齐韵急忙想给吴凉包扎伤口,腆着老脸凑到前道。
不料,齐韵一见李浩光凑近,这段时间和今日遭受得怨气就猛然爆发出来。
一想到自己因为李浩光的诓骗,差点就被顾海晨夺了身子,齐韵就气得甩出一巴掌,清脆响亮地打在李浩光脸上。
“小韵,你……”李浩光捂着脸,一时难以置信。
“你滚!我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齐韵气得大声道“你就要知道顾着你的生意,为了赚钱什么都能出卖,连我妈的病都不管,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小韵,我错了,是我糊涂。你原谅爸爸好不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李浩光又急又气,但有吴凉在旁冷冷看着,他哪还敢出手教训齐韵?只得忙不迭地认错求饶,试图弥补关系裂痕。
但无论李浩光说什么,齐韵都一概不听,只是摇头怒斥,要李浩光赶紧在她眼前消失。
吴凉在旁细听了两句,知道齐韵今天被绑架都是李浩光错,便不再沉默,出言打断还想喋喋不休的李浩光,冷淡说道:“李先生,齐韵的话你都听见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现在你不要留在这继续刺激她。”
“哎,哎,好,那我这就走。还没请教你的名字,你可一定要帮我劝劝小韵……”
李浩光见吴凉发话,不敢再多做纠缠,只得唯唯诺诺地退去。退走之时还对吴凉点头哈腰,谄媚十足。
见李浩光已经离去,齐韵心中所受的种种委屈再也绷不住,“哇”地一声扑在吴凉怀中大哭起来。
吴凉知道齐韵今天受得惊吓一定不小,见她哭得委屈,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拍了怕她的香肩,任由她宣泄一二。
趴在吴凉怀里哭了会儿,齐韵也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她抹了把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吴凉一眼。
吴凉笑了笑,没有借机取笑齐韵,而是说道:“你在等我一会儿,我解决一点事情。”
说着,吴凉就向被他打倒,但没有再次昏迷的顾海晨走去。
顾海晨浑身疼痛难当,在又一次被吴凉击中之后也崴伤了脚,根本无法逃离,便索性躺在地上装死。
但他那拙劣的伪装又岂能瞒得过吴凉?
吴凉走到顾海晨身边蹲下,也不客气,拉起他的上半身又给了一巴掌,道:“不要装死了,不然我就真的弄死你!”
“大……大哥,我错了。是我狼心狗肺,不该窥伺齐韵美貌。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给句痛快话吧。”顾海晨嘴角溢血,断断续续地求饶道。
“哟,到了现在你还嘴硬。”吴凉撇了撇嘴,掏出屠鬼刃在顾海晨眼前晃了晃,“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是血鹜派的人,你只要把你们其他成员的下落告诉我,这事儿,就算揭过。如若不然,我就送你去地下和你的九叔团聚!”
“别,大哥你把刀拿开,我说,我什么都说。”顾海晨被屠鬼刃上散发出的鬼气激得打了个寒颤,连忙爆出了好几个血鹜派的藏匿地点。
末了,他还说道:“除了那些人意外,还有一个叫牛彬的,在昨天就已经被周长老派去了浙东,目的是找一片年代旧一点的坟地,给紫金尸补充尸气。”
吴凉静静地听着,他见顾海晨神色不似作伪,报出来的几个藏匿地点也是今天才被元墟一把端掉的,便知晓他没有说谎。
不过吴凉的神色仍未放松,他盯着顾海晨追问道:“照理说,你只是血鹜派的一名底层人员,怎么会对周平志的布置了解的这么清楚?”
“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都是我九叔告诉我的。他的情报权限很高,还有,他还跟我提过,牛彬去的地方是浙东省的平湖市,如果紫金尸想恢复尸气的话,就必须得找一处闹过鬼的古老坟地才行。”
顾海晨见吴凉不太相信自己,为了保命又是着急辩解。不过他倒是还知晓为家族保守秘密,没把顾九霖其实顾家派来伺机与周平志抢功的事情告诉给吴凉。
吴凉见顾海晨交代得详尽,也觉收获不小。
他稍一沉吟,反掌便把顾海晨再次打晕过去,然后拿出手机,拨通的王梁的号码:“喂,是我吴凉。我查到了一些事情,你最好马上去上报给你们的蒋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