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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桑转头，“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嗓音很温软，伸出另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温度适中，她高兴的说道，“好像已经退烧了。”
“晴桑，你一直在这里吗？”乔衍西的声线有些粗哑，大概太久没有喝水了。
他睡了几个小时，一睁眼见到季晴桑有几分惊讶，随后心间就被柔软所替代。
季晴桑点头，并未觉得不妥。
“伯父伯母之前也在这里的，但是要回去照顾七七就离开了，我等会给他们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醒了。”
“谢谢你，晴桑。”他一身蓝色的病服却不显得难看，反而因着帅气的面容更添了些光彩。
长长的睫毛扇动着，他望着她的眼神灼热。
“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季晴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为了我受伤的。”
“那是我自愿的。”乔衍西急切的解释道，生怕季晴桑误会。
“我知道。”季晴桑点点头，“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晴桑……”
乔衍西还想说着什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桑桑，你怎么在这里？”裴承昱本来是在医院里巡视，偶然间路过这里就看见了一个身影和季晴桑很像，好奇之下他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落在季晴桑和乔衍西相握的手上，眉头不自觉的拧起。
季晴桑回头看他，笑着打招呼，“承昱大哥，乔衍西受伤了，我来照顾他。”
她的回答很简单，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平常的就像一个朋友受伤她来看看很理所当然，可是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总透着些非比寻常。
大概是感知到了裴承昱的视线，季晴桑将手从乔衍西的手心里抽出来，对着乔衍西说道，“我先去叫医生。”
等季晴桑走后，乔衍西才对着裴承昱说道，“裴医生，你有话想跟我说？”
裴承昱打量他良久，才缓缓的启唇，“你还是没有放弃桑桑。”
像是不经意的说起，又似乎很肯定。
“我为什么要放弃她？”乔衍西问道，唇畔的笑意渐深。
裴承昱半晌不说话，最后轻叹一声，“即使季禾生有很多对不起桑桑的地方，尽管我也曾经想追求过桑桑，但是我永远无法否认，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桑桑。”
他的爱近乎疯狂又带着克制，只有季晴桑一直不知道罢了。
“裴医生，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比他更爱晴桑？”乔衍西的声音带着些沉稳，好似不屑着。
“因为你从前不认识他。”
裴承昱回忆起高中的时光，才知道那时的季禾生所有的情感归属给了谁。哪怕是学校里的校花跟他告白，他也从来都无动于衷着，大概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就算他爱的更深，也没有理由让我去放弃晴桑。我相信对比他，我不会让晴桑受伤。”起码季禾生给晴桑的那些伤害，不会在他这里出现。
“你不会伤害到桑桑，因为她心中没有你。”
裴承昱说完就转身离开，站在门口的季晴桑正僵持着，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进去的好。
她原本想要去找医生，但是忘记拿东西又转了回来，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季禾生爱她她当然知道，可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季禾生太过冷静自持，他所有的感情都只对自己忠诚，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是他自己吧！
“桑桑，我先走了。”裴承昱跟季晴桑告辞，也没有多说什么。
乔衍西看着她，随意的笑了笑，“晴桑，你都听到了。”
“乔衍西，我想我们……”季晴桑踌躇的站在门口，想要跟乔衍西说清楚，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晴桑，你不要急着否定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吗？”
“我跟顾盛安已经决定结婚了。”季晴桑深吸一口气，想跟乔衍西说清楚，“我和你是没有可能的。”
“但我知道，你不爱顾盛安。”
只要不爱，他就还有机会。
她都可以接受自己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结婚，如果换成是他，又为何不可能呢？
这一刻乔衍西看到了一抹希望，决定再努力一次。
裴承昱回到办公室，却没想到会看见季禾生。
他坐在沙发上，侧着的半边脸看起来斯文俊秀，但周身气息又隐隐带着伤感和淡漠。阳光一圈圈落在他的身上，斑驳的光点映照着，透着一种深重的孤寂与绝望。
为什么会绝望……
有些难以接近又让人忍不住想去温暖他。
裴承昱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大男人生出这样的看法。
“阿生，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