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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内气温骤然升高,夏日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周家的人等来了一个好消息,医院那边有消息过来,周小姐醒了。在历经这么多糟心不运气的事后,总算是有了件让人高兴的事。周太太日日是要往医院赶的,已经快两个月了,漫长无期的等待中,这个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女人一下子老了十来岁,头发都白了。
女儿醒来,她赶回家打理了一番,修整了一下仪容,换了件中袖的真丝旗袍,跟周先生一起过去。
夫妇俩老来得女,爱她如同掌心珠宝。
周雪婴受伤严重,身子又脆弱,醒过来全靠运气。睁开眼时,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刺得她一阵昏眩。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看到了洁白的天花顶。
她躺在床上,犹如一具尸体,怎么都不能动。数月前的往事纷至沓来,犹如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大病大痛一场,她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还能如何。
房门清脆的一声咔擦,踏踏几声鞋跟声,有谁扑到了她的身边。周雪婴使劲转开眼神,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妆容精致,无可挑剔,却分明透出了掩饰不去的憔悴和神伤。她的眼眶里顿时涌出一股酸涩,“妈妈……”
“我的好孩子,妈妈我还以为,”周太太想抱住她,却不知怎么才能不触到她的伤处,一时间手脚乱了阵地,她哭了,“妈妈以为,你都要扔下我跟你爸爸了。”
周雪婴的眼泪像止不住的七月江南雨,她哭得睫毛都在颤抖,却不怎么能发出声音,声线低哑,透着一些声嘶力竭。
“别哭,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了。”周先生在一边抚慰妻女,“一切都会好的。”
周雪婴的危险期度过了,接下来的生活却恍如噩梦。
她站不起来,连坐着吃饭也要别人搀扶,似乎一切活动都只能在床上完成。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直到看到自己的左手,她才挂上了堪怜泪珠。她很快地将这眼泪收回去了,一点也不想让其他人瞧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能再拉琴了而已。
她这样对自己说,有着自欺欺人的意味。
再见到寒洛宸,她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少年人黑发茶瞳,秀致的一张脸,扶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过来。依旧那样眉目精致工整,嘴唇淡红透着一股艳色。他抬了眼睛,望了她一眼,将手上的花放到她床边堆积的花束上。床上的女孩子讶异又惊喜,剃得短短的头发,眼睛大而寥落,像漆黑的珍珠。
她哑着声音,笑了,“谢谢你。”
寒洛宸的手指僵了僵,他的嘴唇动了动,将手指从花束上收回来。其实这是骆杰与周绿知送的,她似乎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