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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晋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身体上明显的痛楚，已经清晰地传了过来。
他挣扎着去掀身上的被子，看到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地方，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刘莉刚进病房，就见到儿子的举动，急急地走了上前来，担心地问，“阿晋，你醒了？”
方晋放下被子，缓缓地将视线移到刘莉的脸上，抱着一丝希望，问道，“我那个地方不能用了，是么？”
刘莉见儿子的模样，自然也是心疼得不行，强忍着眼底的湿意轻声安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也不蠢，自然知道这话说着不过是安慰他的而已，一想到自己下半辈子就这样完了，心里更是满腹的怨恨，咬牙吐字，“这都是郁暖那个贱人她害我！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怎么跟小暖扯上关系了？”刘莉一头雾水，看着显然已经魔怔的儿子。
方晋没有回答刘莉的问题，半晌，抬头看向了一旁的刘莉，“妈，我要见爷爷！爷爷在哪里？”
刘莉见儿子着急的模样，忙上前按住了他想挣扎起身的身体，“你好好躺着，刚做完手术，最好别乱动，妈给你去叫你爷爷过来。”
方晋闻言，点了下头，没有再挣扎。
看到儿子安分了下来，刘莉点点头，离开前还不忘记嘱咐，“好好的，别乱动，妈马上就回来。”
刘莉不敢耽搁说完就立马出门去叫方老爷子过来。
方晋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狠狠将床头放着的东西挥落到地上。
东西都砸到了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门外有护士听到声音，立马进来查看。
对上病床上男人阴沉沉的眸光，小护士吓得还没来得急开口，就听见男人大吼了一声，“滚！”
吓得她没敢多说什么，逃似的跑出了病房，一想到刚才那阴沉沉的眼神，她就觉得一阵恶寒。
没过多久，刘莉推着方老爷子过来了，老爷子的气色也不见得怎么好，整个人仿佛要比之前沧桑了几岁，看到病房里的狼藉，他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眼里是更深的愧疚。
他到底是舍弃了这个他最疼爱的小孙子来保全整个方家，如若不然，牵扯到的只会更深，到时候整个方家都毁在他手里了，他拍了拍刘莉的手背，让她先出去。
刘莉抬头看了儿子一眼，还是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待刘莉出去后，安静的病房里就只剩下祖孙两人。
方晋看着坐在轮椅上，满脸颓然的老人，呵呵地笑了几声，“爷爷，我以为那个时候你会选我……”
方老爷子被他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弄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件事，要不是你干出的好事，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你平时怎么横我们都能给你兜着，谁知道你这东西这么不争气，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说到激动处，方老爷子克制不住地剧烈咳嗽了起来，“也是怪我，怪我们把你宠坏了！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才做出的这种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