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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雨幕中，妇人瞥见灯光下少年精致疏离的面庞，脸上的恐慌更甚。
单手插在裤袋里，左言洛举着伞，一步步走近她，黑色衬衫修饰出清瘦挺拔的身形。
黑色的伞布将原本就微弱的路灯光线稀释，他鼻梁上方陷入阴影。
下颌尖，唇薄，肤色白到几近透明，颈线绷直。少年紧紧地盯着妇人看，面色阴沉，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事。
妇人喉头发干，慌张出声，“言洛，你母亲不见了......”
*
左言洛找到言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女人其实精明得很，每次出走都换着地方藏，上次是小区最里面那栋楼的楼道，这次是垃圾桶后面的小雨棚。
见到左言洛的那一刹那，言嫣先是有些惊慌，因为这个人以前带人过来给她打过针，面色阴沉很吓人。
但言嫣又想到他好像是自己的儿子，不用怕他，于是梗直了脖子，对他大叫了一声，“你看什么看！”
左言洛盯着她半晌，抬腿跨进草丛，裤腿与草叶摩擦，葱葱绒绒的声响很急促。
言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然而还是被他精准的拉住手臂。
“回去。”左言洛平静地开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昏暗灯光下，他竟然瞥见她鬓角的一根白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已经老了。
自从这半年来她精神出现问题之后，她变老的速度愈发的快。
“我不回去！”言嫣咬牙，手臂使劲，想要甩掉他拉着她的手臂，“你个没用的东西！你为什么不上军校？！你为什么长得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