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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中,钱梅舒一有机会就劝说庄晓。
钱梅舒拦在庄晓跟前:“去举报他吧,能够立个大功,能减刑。”
庄晓刻意避开她,绕了过去,钱梅舒在她身后说:“你母亲日子不多了吧?难道你不想早点出去看看她?万一错过了最后一面……”
庄晓听了,终于驻足,转过身来:“你胡说什么!谁跟你说我妈……”
钱梅舒:“你被骗了,那位律师毕竟也是替那个人在办事,他说你妈病情乐观,他骗了你!”
庄晓忽然感觉手脚都发软:“你......你怎么知道?!”
钱梅舒见身边有狱友经过,把庄晓拉到墙角:“实话告诉你,吴尘一直在调查这些事,你的母亲是住在四花养老院吧?”
庄晓面色顿时煞白,急切地抓住了钱梅舒的手:“我妈她怎么样了?!”
钱梅舒:“病情恶化了,你一直维护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兑现承诺,他们给你的妈妈断了药物和治疗,如今,那个养老院里所有的人都没人管,自生自灭。”
庄晓放开钱梅舒的手,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
钱梅舒:“那个人,他既然把你当做工具加以利用,让你替他坐牢,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的?他根本就是个杀人狂,是个魔鬼,你居然放心把家人的命运交给他?”
钱梅舒的话很有说服力,庄晓无助地蹲在墙角,身子颤抖。
钱梅舒抚摸着她的背,给她讲述自己的故事:“我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我的妈妈,是个精神病人,所以你现在的心情,我都能懂。”
庄晓流泪看着她,钱梅舒继续道:“我跟你一样,为了给母亲治病,没少吃苦,最拮据的日子里,我去小吃店偷过吃的,有时候饿得受不了,走投无路,甚至想过要不干脆去卖得了,躺着就能赚钱。”
庄晓的眼泪更为汹涌,这句话,彻底刺中了她!
钱梅舒转身看庄晓:“哪怕我们的行为被再多人不耻,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们是坏女人,但是我们心知肚明,我们,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
庄晓死死捂着眼睛。
钱梅舒:“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受些,你这一路走来,一定也有过很多委屈吧?”
庄晓被她打动,缓缓开口:“我妈生病后,那个人主动找到了我,当时我才十七岁,刚上高中。”
即便钱梅舒很想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依然没打断她。
庄晓:“从来没人像他一样对我好过,他接济了我和我妈,给我们吃的,给我妈治病……我太过感激,从没提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她说到这里,顿住。
钱梅舒了然:“他不仅是个杀人犯,还是个强奸犯吧。”
庄晓的指缝中渗出眼泪,她拿开了手,继续说:“他让我休学,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认识,让我去陪酒……”
她说陪酒,但钱梅舒明白,不是简单的陪酒而已。
“后来,我在他的安排下,进了娱乐圈,我以为我可以赚很多的钱,我可以摆脱他的,可是他把我妈接走了,控制住了,我赚的钱,全都进了他的口袋。”
钱梅舒理解地点头。
庄晓:“而且,我发现不只是我,有好多人都是这样进入了他的圈套,他专挑无依无靠、相依为命的单亲家庭下手,他把我们患了重病的父母送到养老院进行控制,让我们替他办事,他走私、贩毒、制假……总之,赚的都是不干净的钱,而一旦被发现,他就会把我们推出去顶罪,因为家人还在他手上,我们当中,没有一个敢吭声的,唯一一个想要检举他的人,在去往公安机关的途中,被他杀死了……”
钱梅舒:“所以,你们就不敢反抗了?”
庄晓露出一脸颓丧的笑:“何止是不敢?虽然是被他引上了这条路,可我们的确是犯法了啊,我们都是共犯,我跟宸光不同,她一直试图逃脱,一直在挣扎,我却百依百顺,甚至主动取悦他,借着他认识了很多人,我想要往上爬的,我一直想要往上爬的,你明白吗?”
钱昱告诉过钱梅舒,庄晓是个物欲很强的人,钱梅舒现在明白了,她的物欲根源在哪里,她点头:“是的,只有爬到足够高,才有机会逃脱。”
庄晓想到了宸光:“宸光总是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她打骨子里看不起我,呵,谁又比谁高贵呢?都是变相在卖,都是苟且偷生。”
钱梅舒道:“其实,你比她更能屈能伸。”
庄晓道:“反正我还活着,她死了,不过她也的确有些本事,偷偷把她妈搞出去了,其实她谋划已久,隐瞒收入,偷偷给寺庙捐钱,然后让那帮和尚想办法把阿姨转移到了寺院。”
钱梅舒吃惊:“这些……你都知道?!”
庄晓哼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我的母亲,宸光也不至于走到惨死的地步。”
钱梅舒:“她?她为了你?你跟她,关系很好?”
庄晓:“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妈痴呆,我妈重病,我们都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在娱乐圈替那个恶魔赚钱,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可以谈心了。”
在钱梅舒的心中,只有家人是重要的,她其实不能理解这种强烈的友情。
庄晓:“宸光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怕惹怒了他,导致我们所有人的父母都遭殃,那是一个变态,一旦动怒了,会发疯的!”
“告诉我吧,他的名字,我们一起,把他杀了!他早就该下地狱了!”钱梅舒的话中带着恨意和杀意。
到这种时候了,庄晓居然还犹豫。
钱梅舒见状,努力说服:“听说过小象的故事吗?小象小时候就被主人用绳索拴在木桩上,逃脱不了,后来长大了,早就能够挣脱绳索和木桩,可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不明白自己的力量,只要主人把它的绳子随意挂在一根细细的木桩上,它就站在原地不动,可笑吗?”
曾经,钱梅舒觉得吴尘也是一只小象,美国女人Alma带给他巨大的创伤,让他在婚姻的道路上被一根绳索套住了,没有任何外力束缚他,只是他心里有一根绳索,可是如今,他挣脱了。
远处,监狱的管教开始催促她们回到自己的牢屯,钱梅舒有些急:“即便你不敢出面检举,把他的名字告诉我,好吗?”
庄晓起身,走向了牢屯,钱梅舒紧紧跟上,狱友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走向室内,在经过庄晓的牢房时,钱梅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晃了晃。
终于,庄晓小声吐出了两个字:“曹烽。”
吴尘把“曹烽”两个字发到了鼠哥的微信:帮我查查这个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