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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兵们冲着目标飞速前进着,耳边还回响着教官们猛烈的催促声,路上偶尔有行人经过,都纷纷吃惊地看着学兵们,还以为要发生世界大战了。
“同志们,时间不多了,还有十二分钟,排头加快点儿速度!”值班教官一边看表一边催促道。
其实这时候的行进速度已经够快了,脚丫子都快跑烂了,袜子都沾在了鞋底儿,身上的衣服也湿的贴在了身上。邵锡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两腿发沉,跟着队伍的节奏艰难地前行着。这个时候,邵锡两腿中间的伤处又明显地疼痛起来,再加上汗水的浸渍,更是疼的难以忍受。男人所特有的那个小家伙被来回摩擦着,特别不是滋味儿。其实别的学兵也都跟邵锡一样,经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没有人不烂裆的。
“妈的,真后悔自己是个男人!”邵锡身边的一个学兵轻轻地骂道。邵锡扭头看他,不禁吃了一惊。邵锡惊异地发现,这个学兵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抓着自己的那个地方往上提着,两条腿敞开,跟个鸭子似的。如果在平常人看来,这是很好笑的场面,但是对于特种兵来讲,这是一种强咽在肚子里的苦水,‘烂裆’烂的两腿之间极为难受,又痒又疼,象是一边用针扎一边放了一群小虫在咬的那种感受。
虽然他的这个做法不怎么雅观,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邵锡下面也难受的要命,顿时受到了启发,也效仿着提住那不争气的小家伙,摩擦力小了,伤处自然舒服了不少,邵锡明显地感觉到了两腿也有力了!
但是如果遇到了群众,还得维护军人的良好形象,提前把手拿开,等没了群众,再重新提着它。说实话,想想自己现在经受的这些磨难,邵锡真有一种心酸的感觉,有的时候真觉得学兵们就象一群傻B,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加入到这艰苦的军营,吃这种苦,玩儿这种命,如果父母知道了儿子现在的处境,非得哭个三天三夜不可。是啊,谁见过跑步还得提着老二跑的傻大兵?谁见过两天只允许喝一斤水吃两块压缩饼干的傻大兵?谁见过吃饭的时候还得走鸭子步空翻进饭堂的傻大兵?谁见过一名共和国的士兵,两腿之间羞于见人的部位,那一块块因为汗水浸泡和摩擦烂掉的伤处——他们是,他们就是这些傻大兵,他们就是这群为了国家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傻大兵!
不过,邵锡有时候想一想,能把青春,能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奉献给伟大的祖国,还是挺兴奋的。
“报告,想上厕所!”有人在队列里突然喊道。
“给我憋着!”教官狠狠地命令。
“憋不住了,都快,快出来了!”那位想上厕所的战友离邵锡不远,邵锡见他被憋的脸红脖子粗,象是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
“憋不住,拉在裤子里,敌人都把枪指在屁眼儿上了,你还有心思拉屎?”教官狠狠地说着。
“扑——”突然,邵锡听到一声类似放屁似的声音,再一看那战友的表情,邵锡已经意识到,他真的在裤子里爆发了。这可不是一个好滋味儿,邵锡也曾经尝试过那种感觉,不由得多了一分同情。当然,如果不是实在憋不了了,谁也不愿意把屎拉在裤子里,粘乎乎的,再加上高速的运动,都在裤子里彻底地分散开了。那种感觉,简直不是一般的难受。
“各区队注意,前方二百米处发现敌人,提高警戒!”教官突然又提着喇叭喊道。
啪啪,邵锡利索地把肩上的枪卸下,成持枪姿势弯腰前进,虽然都是教官乱编出来的假想敌,学兵们却也得足够重视,不然很容易受到严厉的惩罚。
“敌火猛烈!”教官又喊。
啪啪啪,学兵们听了口令,整齐地趴下,匍匐前进,地面硬的要命,胳膊肘儿被地面触碰的生疼,身上沉重的背包压的喘不过气儿来。但大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尽快到达兴旺小巷!
“原地还击!”
又是一声令下,学兵们迅速地调整姿势,出枪,瞄准儿——
“敌火中弹!”
得令,学兵刷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弯腰螺旋式前进。
如此三番五次,趴下、匍匐、起身,折腾了五六次,由于地面又硬坎坷,再加上身体极限疲惫,邵锡觉得胳膊肘儿被磕的生疼,潮乎乎的,估计是被磕破了。
然而,在兴旺小巷已经不远的时候,一条河沟挡在了学兵们面前。在河沟的南面五百处有座小桥,是通往河沟对面的唯一途径。排头赶快转移方向,准备向桥头跑去。
“不要拐弯儿,直接过河,要是从桥上过,时间就被延误了!现在,所有人做好准备,准备过河!”值班教官又是一阵叫喊。
这是一条用于排放臭水和堆放垃圾的河沟,河沟两边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被丢弃的死猫烂狗,邵锡闻到了河沟里散发出来的恶臭味儿。然而,既然领导这样说了,大家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整理了一下着装,持枪,下了河沟,准备从这条河里淌过。
不过,这河虽然不怎么宽,却还挺深的,没到了胸部,因此,大家只能把步枪举在头顶上,身上的背包被臭水一泡,更是加重了份量,当邵锡随着队伍安全地到了河沟的另一头时,感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终于到达了兴旺小巷,不过这里并不象大家想象的那么兴旺,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虽然叶子已经开始干枯,但依然还似有一些生机。
“以区队为单位,带到树林里暂行休息!”值班教官拿着喇叭喊道。
邵锡的心终于象是放进了肚子里,刚才,一路的紧张,自己已经疲惫不堪,实在有些吃不消了。听到值班教官的这句话,就象是受了十年的酷刑,突然间得到解脱了似的,心里的兴奋劲儿,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以区队为单位,学兵们整齐地坐下,邵锡运气还不错,坐在了靠树的地方,解下背包,背往树上一靠,甭提多舒服了。这个时候,就想狠狠地嚼上两口馒头,喝上两大壶水,然后再痛快地睡上一觉——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享受啊,想着都是那么美,那么浸人心扉。
邵锡取下水壶,轻轻地滋润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虽然很口渴,却不敢多喝,毕竟,这不多的一小壶水,是自己两天的救命之水,在学兵们心中比金子还贵重。压缩饼干也不敢多吃,只敢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塞塞牙缝就行了。
也许,这个时候,邵锡才真正体会到了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艰辛,自己这才第一天,就难受成这个样子,而他们,却是经历了几百个日日夜夜!
这片小树林有点儿阴森森的感觉,冷风吹过,加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一阵寒粟,身上冻的有些发抖,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运动量这么大,却只能咬一小口压缩饼干,连水都不能喝够。邵锡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没办法,一共两块压缩饼干,这才刚刚开始,还得节省着吃。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家提高一下警戒!”李浩扫瞄了一下周围,若有所思地提醒道。
“想什么呢分队长?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们要打仗了?好好休息吧,还有很长的路等着我们呢!”兰大伟显然对李浩这‘扰乱军心’的说法有些抗议,一边珍惜十足地用水润了润喉咙,一边舔食着手里那一块儿小的可怜的压缩饼干。
邵锡扭头看了看黑队长和那几位教官,正在一旁聚堆儿聊天,黑队长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谁带卫生纸了?”兰大伟突然问。
“干什么用?”邵锡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一看,晕,全湿透了,用手一攥,攥出了水。
“垫在裆里,难受着呢!”兰大伟的表情很失望,情急之下,他取下背包,照着背包的拉链处一扯,从里面掏出一团棉花,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了不少。“你教我的那招还真管用,裤裆里垫上卫生纸,果然糜烂的地方有些好转,现在,看来只能用这个了!”兰大伟把棉花撕成两份儿,递给邵锡一团。
“我也要!”高明军用手抖了抖裆部,把手伸到了兰大伟面前。
兰大伟挡开他的手。“一边儿玩儿去,我可没多余的给你!”
“哼,有偏有向,给邵锡不给我,不公平!”高明军埋怨道。
“扯淡!我要是再撕,我这被子就报废了,就成空被套了!”兰大伟说着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地到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柳树后面,开始‘秘密’地行动起来。而此时,也许是受了兰大伟的影响和启发,分队的不少人都开始取下背包扯被絮,看着这种情景,邵锡的心里掠过一阵酸楚,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这些可亲可敬的战友们。
邵锡不知道是怀着一种什么心情,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裤腰,把棉絮垫在自己的私处。其他人也都效仿起来,拿着棉絮往下面垫。“这日子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大姨妈来了呢!”分队的一个学兵一边塞棉花一边埋怨。
“说什么呢?嘴巴能不能干净点儿?”李浩看不惯了,指责道。
“本来就是嘛,我听说以前的女人来月经的时候,都是用棉花垫着的!”那个学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