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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三兄弟全死了,你怀疑是谁?”百里雪紧紧地盯着他。
唐敬苦恼地摇摇头,“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苏家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老太爷已经百岁高龄了,随时都要入土的人了,冒这么大风险干什么?再说,苏家后辈中的佼佼者苏乘,受了重伤不说,也不像能干出这等事的人。”
百里雪收回目光,似在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唐敬以为太子妃不信,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你说的事情,本宫自会去查。”百里雪厉声道:“就算秋水河决堤非你所愿,但那么多百姓受冻挨饿,饥寒交迫,你又做了什么?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冻死饿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眼中只有自己的私利,还想利用这个天赐良机置吴楠于死地,你与他们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朝廷有你这样的官员,真是朝廷之耻。”
太子妃的话让唐敬无地自容,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我真是糊涂到家了,我不是人,我罪该万死,我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我愧对颍川万千百姓,哪怕千刀万剐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愿意揭发所有贿赂过我的官员,只求太子妃高抬贵手,放过我尚未弱冠的幼子。”
百里雪华丽的斗篷从唐敬面前如流云般掠过,“你说的这些不足以保住你儿子的性命,身为一方大员,你不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到了这个时候,还妄想留下自己的血脉,何其可笑?”
唐敬看着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在大牢的光影处,绝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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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你相信唐敬说的话吗?”秦世箴早就猜到秋水河决堤和唐敬有关,却没有料到唐敬虽参与其中,却供出并非只有他一个主谋。
青萍县主却思虑道:“这会不会是唐敬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故意编出来的托词?”
秦世箴不屑道:“他罪恶滔天,再减轻也逃不了死罪,莫非是想把苏家咬进来?”
百里雪沉吟道:“唐敬为了保住他儿子的性命,应该不会说谎,何况,要置吴楠于死地,确实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的意思是他说的是真的?”青萍县主若有所思,“的确有人想借刀杀人?”
秦世箴抱着双臂道:“秋水河下方就是苏家的矿场,此事定然和苏家脱不了干系,不过,我相信不是苏乘。”
“那么就只剩下苏家老太爷了?”青萍县主并不认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意义何在?
“你别忘了,我们之前猜测苏家一定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应该和这个秘密有关。”秦世箴很是肯定地望向太子妃,“我总感觉这所有的事情都与苏家有关,包括唐敬的事。”
“迟早都会浮出水面的。”百里雪沉声道:“放出风去,说唐敬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供出了诸多官员,这些涉案官员,若主动自首,本宫会酌情给予轻判,若执迷不悟,罪加一等。”
唐敬下狱之后,一时人心惶惶,尤其是和唐敬走得近的官员,更是寝食难安,茶饭不思,太子妃此番放消息出去,相信很快就会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