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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回到前厅的时候,就只见卞惊寒一人坐在那里,如清风霁月般优雅地用着早膳。
“秦羌呢?”
“走了。”卞惊寒抬眼看向她。
走了?
弦音一怔,“走哪里了?”
“出了明宫,这会儿应该也出了行宫吧,应该是要回午国去了。”卞惊寒淡声道。
弦音很是意外,“为什么?”
昨夜那样对厉神医,一早就拍拍屁股走人?
卞惊寒微微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说他回午国治水痘。”
或许是有事,或许是知道厉神医不愿意面对他,又或许是知道留下来几人尴尬,也或许是要理理清自己,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过来用早膳看似是问他问题,实则是过来宣示主权。
想必是确认了他对厉神医无任何非分之心,又宣示完了自己的主权,所以,才放心地走了。
弦音站在那里怔忡了片刻。
其实秦羌走了也好,对神医来说,是好事,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你吃了吗?”卞惊寒问她。
她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便走:“吃完来我厢房。”
留下卞惊寒一人坐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
这丫头刚刚是在命令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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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结束了早膳,卞惊寒便来了弦音的房间。
厢房里,弦音一人静静坐在桌边上,一动不动,似是在想什么事情,又似是在专门等他。
“怎么了?”他举步走过去。
弦音回过神,扭头瞥了他一眼,朝他敲了敲自己边上的桌面,示意他坐过去。
见她小脸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卞惊寒心中疑惑,不知她意欲何为,依言撩袍坐在她边上。
然后看着她。
看着她自袖中掏出一个可以挤的那种小囊,“啪”地往桌上一放。
卞惊寒眼波微微一敛,问她:“什么?”
她没答,却是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点。
卞惊寒一头雾水。
不过,因为对方是她,他也乐意回应,且还心情甚好。
身子朝前微微一倾,逼视到她的脸前,差点亲上她的鼻尖。
弦音长睫颤了颤,也未避开,与他四目相对。
还以为她是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没想到她只是这样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心中更加莫名,遂笑道:“这是要比谁先眨眼睛吗?”
末了,又道:“那你肯定比不过,本王可是练武之人,睁着眼睛睡觉都能办到,何况这种简......”
“别动!”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弦音打断。
他一怔,便停了话,也定了身子。
弦音抬手伸到他的脸上,两指撑开他的上下眼睑看,就像是大夫检查病人瞳孔时那样。
看完左眼,又看右眼。
卞惊寒心中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