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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可是个天大的阴谋,即便是纪先成也对这件事感到吃惊,他虽然知道史弥远这个混账胆子很大,但是也没有想到他的胆子居然如此之大,居然敢背地里面运作一个夺嫡的大阴谋。
而这件事分析出来以后,纪先成才突然发现,高怀远居然很可能会牵扯到这个阴谋之中,于是这才赶紧派人将高怀远请来,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解说给了高怀远。
“本来以我以前的想法,大人大可利用贵诚这层关系,搭上史弥远的路子,现在看来,我以前想错了,假如史弥远这个老儿在谋划这样一个阴谋的话,那么大人和赵于莒相识这件事,对于大人来说,反倒不见得是个好事!
史弥远此人心思缜密,为人十分阴险狡诈,手腕颇为狠辣,既然他选择赵于莒,看重的便是赵于莒这个皇室宗亲没有任何后台,方便他的控制,假如有朝一日他的计划实现的话,赵于莒被扶上了皇位,对他这个一手扶他上位的宰相定会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以史弥远行事的风格,这厮绝不会允许他的计划中出什么纰漏,而你和赵于莒的这层关系,虽然算不上是个什么多大的事情,但是也很可能成为他计划中的一个变数,老贼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看来大人不但不能靠着贵诚去抱史弥远这个老贼的大腿,反倒应该避开这个天大的漩涡才是,行事只能低调一些,要不然的话,一旦大人可能影响到史弥远的计划的话,那个老贼会毫不留情的清除掉你这个不利因素的!”纪先成一脸忧色的对高怀远说出了他的看法。
这一点高怀远倒是没有想过,被纪先成这么一提醒,倒是引起了他的警觉,纪先成这个人在受到了当初的挫折之后,性情改变了许多,现在变得谨慎小心了许多,从当初的愤青变成了现在一个攻于心计的老狐狸,这都是拜史弥远所赐,他对史弥远的了解,肯定是十分深刻,他能这么说,就说明史弥远保不定会这么做,如此一来,他便很可能受到这件事的牵连,到时候成了史弥远的牺牲品了!
但是这件事还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而是他通过纪先成的这个分析,结合他以前的记忆,现在基本上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历史上的宋理宗,便很可能就是他这个小友赵于莒,他这会儿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选读历史,却当了个缉毒警,要是他选读了历史的话,现在他就可以知道赵于莒到底是不是就是宋理宗了,那样的话,许多事情他就好办一些。
但是即便如此,他基本上还是确定了赵于莒便是宋理宗这件事,对于这个结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这个稀里糊涂跑到这个时代的现代人,居然误打误撞的和后世一个皇帝结交成了朋友,如果说他灵魂穿越这件事太扯的话,那么这件事就算是扯到了天边了!
高怀远心乱如麻,他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赵于莒是不是宋理宗,但是对于这个宋理宗一声所作所为以及他的下场,高怀远却还是记得一二的,宋理宗登基之后,便被史弥远这个大奸臣架空,整整碌碌无为的当了十年傀儡皇帝,直到史弥远挂了之后,才收回了皇权。
据说宋理宗拿到了皇权之后,也曾经努力整顿了一番朝政,还搞得有声有色,整治出来一个端平更化的局面,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很快宋理宗便成了个昏君,开始声色犬马,任人唯亲,搞了个贾似道出来,把南宋的江山搞了个乌烟瘴气,后来造成了南宋的灭亡,也就是说其实南宋的灭亡,基本上要算是宋理宗的无能所致。
最惨的是宋理宗死后,蒙古大军灭了南宋,建立了元朝,一个藩僧居然挖开了宋理宗的陵寝,将他的尸体弄出来倒挂在树上淋取水银,还将他的人头送到了元大都去,用他的头盖骨给元朝的皇帝做成了酒器,一个皇帝死后还遭这样的侮辱,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这些事情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却因为赵于莒很可能就是以后的宋理宗,那么就和他有了关系了,在他看来,赵于莒本来应该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也很有上进心,怎么可能以后沦为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了呢?
高怀远之所以心乱如麻,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听罢了纪先成的话之后,未置可否,而是站起来说道:“让我自己想想,我这会儿想安静一下,这件事你们继续跟踪,搞清楚其中的一切!不过我觉得倒不必太过重视此事了,即便这件事如同你们分析的那样,眼下史弥远估计也只是在布局,对于我的影响应该不会有什么的,他怎么可能来对付我这样一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呢?纪先生未免是过于担心了吧!”
纪先成立即站起来说道:“且慢,大人难道不相信纪某的分析吗?对于这个史弥远,我可是已经研究他多年了,对于他的性情,恐怕我们之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眼下大人万万不可忽视这件事,以纪某所见,现在大人你在大冶县的所作所为,太过清廉了一些!名声太好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个好事呀!我想大人这段时间,该注意一下了!”
“哦?名声好也是坏事吗?”高怀远倒是被纪先成这句话给弄糊涂了。
“当然,你想一下,奸臣最怕的人是什么人?文臣最怕的事情是什么?我想大人一定回答不出来,那纪某就告诉大人吧!
奸臣最怕的是看到清官,文臣最怕的就是油盐不进的忠臣武将!这也是当年岳王爷蒙冤的根本,岳王爷当年可就是因为官当的太大,而且过于耿直清廉了!要不然的话,为何岳王蒙冤的时候,没几个人站出来为岳王喊冤,倒是那么多人一起构陷岳王呢?就是因为奸臣贪官不愿和他这样的清官忠臣为伍!所以要陷他于不义!
你现在恰恰就是一个这样的家伙,当官当的清廉,而且大肆整治地方吏治,这样的好官,要是落在奸臣眼中,除了除之而后快之外,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
你这么下去不行,怎么也不能背个清官的名头,让老贼注意到你,你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名声弄臭一些才行!”
听完了纪先成这番大论之后,高怀远几乎要晕倒了,这家伙本来是个愤青,现在怎么成了这幅德行了?好像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也不在乎了一般!
“你别这么看着我,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我自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足矣,管别人怎么看你呢!你说是不是贾奇?”纪先成看到高怀远用那种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于是便继续说道,还拉贾奇出来一起说话。
“纪先生老于世故,应该说的不会错的!我看也是!”贾奇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连连表示赞同。
高怀远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照纪先成的话的意思,他现在不能当清官,要当一个昏官才行,这件事就更扯了吧!
但是他反对无效,纪先成这次要替他拿主意,当即吩咐贾奇,按照他的意思去办,找一帮闲杂人等,到处说高怀远的坏话,主要指他爱财,为了敛财不择手段等等,至于证据,就说高怀远高家老宅翻修,那些钱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高怀远真拿这个纪先成没办法,这种事情放在后世也叫包装吧!不过这次纪先成替他包装的形象却实在不咋地,居然要将他包装成为一个贪官。
高怀远看看纪先成主意已定,觉得他这种考虑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水至清则无鱼,官场上不能太清白了,历来古代官场上的清官没有几个落到好下场的,特别是他这样的行伍出身的武人,不爱财的话,那么图什么呢?反倒更容易遭人误解,保不准会有人联想他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呢!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呀!这句话貌似说的是那些以前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的武将吧!他一个县尉能兴起来什么风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