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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仙师进得洞来,令狐冲已炒好了菜。
仙师食斋,令狐冲为他炒了一大盘嫩嫩脆脆的竹笋,并加大了油量,香喷喷的令人食欲大增。
令狐冲又为自己炒了一大盘竹笋爆鸡丁,油渍渍的令人口馋。
仙师看见,叹道:"人间美味,连神仙亦向往啊!只可惜本仙无福消受!"
令狐冲说道:"师父不如尝尝两块鸡腿肉,味道十分纯正!"
仙师笑道:"这个戒可破不得,否则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啊!"
令狐冲说道:"如此美味隹肴,师父却是尝不得,难怪会感叹!"
仙师从储藏室里抱出一大坛果酒,说道:"咱俩先饮着,不够再取,里面还有五六坛呢!"
令狐冲抱起酒坛,给仙师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酒,又把自己的碗斟满。然后端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徒儿今晚就借花献佛,敬师父一碗酒,多谢师父收我为徒,教与仙功。再有师父对徒儿有再生之恩,此大恩大德,徒儿将铭记终生,永运不敢忘记!"
仙师说道:"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亦是徒儿的造化之功,为师只是履行上天的使命,辅助你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而已!"
令狐冲猜到师父亦是个酒仙,心里窃喜:师父亦是好这一口,以后就不怕没有酒饮了。
也是啊!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在深山中修炼,师妹的性格又是如此孤僻,说不上三句话就催客离去,那心中的寂寞与无奈,有谁能理解?不若借酒消愁,醺醺然又过了一天。
现在收了一个徒弟,令狐冲又是个油腔滑调的小子,语不惊死人不休,这就为今后的日子里增添了许多乐趣。
这果酒虽然好饮,酒度亦低,甜丝丝的口感十分好,但饮得多了亦会醉人,两人饮了五六碗后,也有了些醉意,但觉醉得十分舒服。
仙师说道:"徒儿闲暇时就上山采些野果回来,为师负责酿造,练功之人,耗时耗力,饮些果酒解解乏,亦是好事,能强身健体!"
令狐冲一听,喜不自胜,以前师父师娘不准自己饮酒,怕饮醉了酒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事生非,事实亦确实如此,自己饮醉酒后,到处打抱不平,与人家结下了梁子,惹来了一大堆麻烦给师父师娘,也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现在,师父鼓励自己饮酒,却是为了练功,脱离了红尘世俗,在这大山里清修,不问江湖之事,眼不见,心不烦,虽然寂寞了些,也清静了许多。
师徒俩你来我往地一碗一碗干,直饮到大半夜,把那坛酒饮完,才各自回到卧室歇息。
大约睡了一个时辰,酒醉一过,令狐冲却怎么也睡不着觉,他想任盈盈了。以前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同枕共眠,搂搂抱抱,嘻嘻哈哈,却是情意绵绵。现在,两个人一旦分开,独守空房,寂寞非常,心中空空落落:是离愁,别有一着滋味在心头。
他幽幽地想道:人家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却是发什么神经病,要当什么神仙?现在却是悔不当初,自作主张,爬上天登山顶。
要不,在通州城置上一处房产,夫妻恩恩爱愛,亲亲热热地过二人世界,岂不快哉?
他睡意全无,天刚蒙蒙亮,便走出洞口,坐在石凳上,呆呆地望着那烈火熊熊的八卦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