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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那个东西似乎也意识到汪太丰的子弹已经打完了,那股腥味“噌”的一下马上又到了跟前。
在队伍最后面的是张淼,他是一个弃婴,他的亲身父母因为没有能力抚养,把他丢在山野里喂狼。汪太丰碰巧在一次外出倒斗的时候发现了他,把他收养,给他吃的给他穿的,教他手艺。对于他来说,汪太丰比他的亲身父母都要亲。对于他来说,可以没有他张淼,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汪太丰,他可以汪太丰做任何事,这里面包括死。
感觉到那股腥味近在咫尺,一起走已然是来不及,张淼索姓停了下来,双手拿着大砍刀,使出全身的力气,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对着黑暗中就砍过去,嘴里喊道:“师傅快走!”
“淼儿~”
转头看到张淼停了下来,汪太丰发出一阵撕心的悲吼声,他想停下来,却被申厚载拖拉着继续向前。
他们身后响起一阵激烈的“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连滚带爬地又往前跑出近十米的距离,他们在力竭之前终于冲进了那个房间中。
刚进去,汪太丰踉跄着,一屁股就跌坐到地上。
跟着进来的是申厚载,他前脚刚迈进去,顺手就把手电放在嘴巴里,接着飞快地转身,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怒吼着把向石门推去,不一会儿门就被他关上了。他关好以后,左手拿下手电,往石门中间看了一眼,找到石栓,单手拿手电,另一只手“砰”的一声就把门栓上了。
做完这一切已然是到了极限,跟着也是双腿一软,两条腿岔开瘫坐在汪太丰的边上。
两个人都讲不出话来,只是各自一阵接一阵的喘气。
等申厚载做完这一切,汪太丰呆呆的有些失神,想到之前自己侄子恐怖的死状,现在外面的爱徒也是凶多吉少,一种悲凉的感觉抑制不住地冲进他的脑海,眼圈不由的有点儿泛红。
这会隔着石门的关系,外面的打斗声听得不是那么清晰。过了没一会儿,门外的打斗声猛地戛然而止,四周一瞬间又恢复了死静。好一会儿,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可能是离他们摔落的地方有了点距离,那种流沙下落的声音都已经听不见了,四周分外的安静,似乎那个东西也已经离开。
墓室里的师徒两人赶忙用手捂住口鼻,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石门,大气不敢出一下。
“砰~”
正当他们提着的心落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撞门声,只一下,整个房间都颤抖起来,门上的石屑也是跟着飞溅起来。
申厚载的身子猛地随之一颤,脖子一缩,接着屈起双腿,双手交错环抱住双膝,再把头埋了进去,整个人他已经濒临奔溃了,尚且不说在墓室内死了人,见了粽子,更要命的是门外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个怪物,用刀砍不死,枪撂不倒,现在撞门的气势更是力大如牛。
坐在里面的汪太丰也是猛地抬起头,看了看张淼的动作,又望了望眼前漫天飞溅的石屑,他的心也跟着动摇起来。门外的东西,在缠斗的时候,他透过月光扫到那个东西全身绛紫色,已经确认是血尸无疑了。想到自己这一遭最后竟要死在传言中的血尸手里,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苦笑着摇头,似乎有点儿头疼起来,也是支起膝盖,想趴着休息一会。
在低头的瞬间,他的眼光顺着手电的方向,无意间瞟了一眼,往下低的头猛地一下抬了起来,再用手电照了好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棺椁,正直挺挺地躺在房间内的正中央。他的眼睛一缩,用手按着张淼的肩膀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张淼感到有手按在自己身上,先是吓的一个哆嗦,接着伸手就想拿砍刀,等转过头看到汪太丰略带责备的眼神,赶忙慌张地放下砍刀,尴尬的扶起汪太丰,膝盖一用力,两个人就站起来走向那个棺椁。
他们一步一个踉跄地走到棺椁前,往前细细一看,一向沉稳的汪太丰都吓得一个哆嗦,手差点没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