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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晚餐时的用量竟然比午饭又少了一半,菜只吃了一口,米饭也只扒了半碗。
他没有碎发的光洁额头,此刻生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观察得再仔细些,甚至能看到周易的眉心隐隐跳动。
他唇角紧抿,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很难吃吗,道长?”看周易这个模样,秦沉也没心思继续吃了,小声询问。
周易抬头望去,只见天生笑脸的少年正攥着筷子,小心地瞧着自己,局促不安极了。
连姓氏都不敢喊。
不满地话到了嘴边,居然又因为秦沉的表情,拐了弯。
“一般。”
说完他便离开了客厅,脚步匆匆地往书房拐。
还是一般?
秦沉郁闷。
可他并没气馁。
毕竟只要一点一点加辣椒,总能被他找到最合适的用量。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一直攻略失败的真相浮出水面。
这天早上,秦沉决定将用量再向上调一个等级,改成超辣。
由于是早餐,‘水煮肉片’、‘毛血旺’、‘剁椒鱼头’之类的不太合适。
秦沉想了想,决定做个‘改良版’的鸡肉卷,那种薄饼内裹着的是辣椒丝,辣椒丝上涂着还是辣椒酱的鸡肉卷。
绝对重辣,连秦沉吃前都要犹豫一下的那种。
这下周易总该满意了吧?
秦沉期待的将鸡肉卷端到了桌子上。
可能是错觉。
周易走到饭桌前时应该是不太高兴,还有点心情沉重,可当他将鸡肉卷拿去时,周易看了似乎面色缓和了不少。
但其实他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秦沉最后还是觉得是错觉,自己一定是太紧张了。
只见那边确实松了口气的周易,拿筷子夹起一个鸡肉卷,递到嘴边。
一口下去……
毫无防备……
!!
无论此刻周易的内心与唇舌有何波澜,总之外在的表情与动作他都控制的很好。
只见周易静默了两秒,将只吃了一口的鸡肉卷放回盘中。
推凳,转身,带着眉间不散的郁气快步离开了客厅,同样是去往书房。
期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看起来不慌不忙,非常从容。
“道长!道长你怎么不吃了!”这次连秦沉的问题都没有回复。
这是生气了啊!
秦沉连忙起身,快步跟着追到了卧室。
他不想猜了,都已经做到最辣了,周易不仅没满意甚至还生气了。
干脆道歉,再直接问究竟多少辣椒才合适,这样总不会出错了。
秦沉刚将手举起,搁在门前打算敲门,却不想,正撞见周道长开了一桶1.5升的农夫山泉,仰头大口灌着。
左手还揉着胃。
那一刻,秦沉福至心灵。
他蹑手蹑脚倒退着离开,回了卧室,把头埋进枕头里就是一阵豹笑。
整整一上午,周易都待在书房,又是卜算,又是看书。
“周道长,午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秦沉轻轻叩门,提醒周易。
一上午过去了,周易眉间阴郁未散,现在听到秦沉的话,甚至还更浓重了些。
芝麻饼一跃,跳在了刚卜的命盘上,歪脑袋喵了声。
唉……
自食恶果……
可今天的午饭并没有想象中的黑红相交,只是糖醋里脊和蛋花汤,旁边还放了一碗凉拌的芝麻菜。
出奇地正常。
周易思索片刻,怀疑地瞥向秦沉。
确认过眼神,秦沉面不改色地抢先开口:“实在对不住,我不能再吃辣了,昨晚肚子疼了一宿。”
这解答,既保住了周易的面子,又打消了他的疑惑。
饭香四溢,看没露馅,周易点点头不再纠结,拿起筷子吃个不停。
里脊炸的香脆,热气腾腾,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糖醋汁溢了个满嘴,酸甜可口。
芝麻菜清爽解腻,单吃下饭都合适,周易连着吃了两碗米饭,这两天被辣疼的胃才稍觉舒缓。
饭后又用了两碗汤,才放下筷子。
所有菜品都只剩下一半。
周易吃得满足,那边秦沉却没动筷子,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不仔细看察觉不到。
“明天我要出门,一天不在。你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需要买什么可以提前告诉我,要去哪里也一定要等我回来。”周易吃饱了,就开始交代正事。
“家中有阵法,可一旦出门,阵法就会失效。”
周易解释的详细,秦沉没有什么意见,头点了点又垂了下去,还是没说话。
按道理,事情都交代了,周易应该直接走的。
可他在离开饭桌前,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夸了秦沉。
“今天的饭菜不错,以后不用辣也可以,你不需要勉强自己。”
这是怕秦沉犯轴,体贴过度,忍着胃疼晚上也要摆上一大盘红辣椒给他吃。
不行!忍不住了!
秦沉听了差点破功,憋得脸通红,胡乱点了下头就跑到厕所,反锁上门。
弯腰闷声大笑起来。
你们风水界的大师,都这么要面子的吗!
“啊,怎么会不拦着呢,当然拦着,她一直在我后头追着,我能感觉到。”金鑫鑫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头。
秦沉这才发现,在这样冷气充足的车里,金鑫鑫只是叙述了遍回忆,额上就出了一层汗,衬得他脑门发亮。
是心虚?
还是害怕?
金鑫鑫眼珠转转:“背后发凉,总觉得她就在我背后,跑的时候我都没敢扭头,拼命地跑了好久,出了小区才……”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可很奇怪,秦沉一点都不相信。
前面还说女鬼出现时,他动弹不得。
后面跳过许多,直说‘逃跑成功’,具体怎么跑,为什么能逃跑,也是在秦沉追问后才临时扯的。
中间肯定被金鑫鑫略过了许多内容,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内容!
他想隐瞒什么?
秦沉抬头,疑惑地看向编故事的男人,有什么事情比他的性命还重要,敢在周易面前撒谎。
“可是,”也不知是没发现,还是懒得理,周易开口提的是另件事儿,“你说那人要害你?符咒失灵可能是半途遇到了什么,又或是他道法不够,被它们蒙骗,这很正常。”
“你为何笃定他要害你?”周易指尖搭在剑鞘面上,轻敲。
金鑫鑫才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张着嘴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道长您别觉得我多想,我至少有八分把握,他想害我。”金鑫鑫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但只是一瞬。
下一刻,他又恢复成和善无助的面孔:“这位大师姓戚,叫什么名字就不知道了,我平时都喊他叫戚大师。”
“我的工作性质您也能猜到,不好对外多说,但对戚大师我是事无巨细全都交代过,他熟知我的每笔单子流程。甚至买家,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联系方式。”
“所以?”秦沉问。
“所以只要我出了意外,他就能拿着合同找买家签约,钱能全部私吞。”
金鑫鑫冷笑。
“他最近缺钱,似乎是因为风水界有个什么宝物要拍,为此他已经问我借过几次钱了,但还是不够。就跟我商量这次驱邪后,分账他想多拿些,以后可以免费帮我驱邪几次。”
秦沉了然:“你拒绝了。”
“当然拒绝了,我又不是傻子。”金鑫鑫咬牙,“这次宅子卖价那么高,净利润有一千六百万!全给他刚好够拍下那玩意儿!他拿到宝物就跑,我怎么办?”
这确实满足了要杀他的动机。
说到这里,金鑫鑫似乎又想到什么。
他语气愤愤地抱怨:“还有个事儿,我给他当面转账时,瞥了眼手机,嘿您知道那孙子给我备注的是啥不?‘蠢货二十号!’,合着在他心里我一直就是个蠢货。”
而且连蠢货都排在第二十位。
这也是他前面喊大师,这会儿改口叫‘孙子’的原因。
一旁的周易没搭腔。
从金鑫鑫提到‘拍风水界某宝物’起,周易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车内气温本就够低,他的脸色愣是比空调还冰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