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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天满院子的人跪拜白羽已经快一旬了, 可每当说起这件事, 傅官保还是能笑到肚子疼。
白羽虽然不愿意, 可对于这群一言不合就要剁手的彪悍匠人也没了辙。未免自己收到一堆手, 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了。所以他日史书工笔,白羽这个盘炕祖师爷的名头是摘不掉了。
时间到了三月中旬, 木槽里的种苗都长得特别精神。前段时间那个木匠徒弟又在他的描述下把曲辕犁给做出来了, 白羽一个人拽着犁,根本没用牛,直接就把董家的五亩地都给犁了。
鄳亭其他的庄户人家都看傻了, 趁着空当就去找董父说话:“这白娃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董父自己之前也没发现白羽的力气这么大,听到别人来问, 也只能含糊过去了。
其实白羽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造纸出来之后, 他的力气就越来越大了,他觉得自己的修为正在回到身体里。不过遗憾的是, 玄黄剑还是没有回应白羽的召唤。
董父虽然看白羽没事儿人一样, 可还是心痛白羽的身体, 趁着田都种下了,就拉着白羽去了丹阳的牛马集, 打算买个耕地的家畜回来。
董父请了老相牛人来帮忙, 很快就挑好了要耕地用的牛,一头两岁的小母牛。正要出牛马集的时候, 白羽看见路边的一个破旧的栅栏里拦了好几匹马和驴。这牛马集里, 其他的栅栏都有不少人停着相看牛马, 偏偏这个栅栏这里无人问津,便有些好奇:“伯,这个栅栏里的马和驴怎么没人问,是太贵了吗?”
董父过去看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他拉着白羽指着其中一匹马的蹄子道:“你看见那马的蹄子了吗?已经没了。马蹄子没了的马哪里还能用呢?已经残废了。谁家也没有闲钱养一匹不能用还吃费大的牲畜。这些家伙要是没人要,过几天恐怕就要杀了才吃肉了……”他叹了一口气。
白羽歪着头想了一下,忽然说道:“我要买它们!”
董父一愣:“白娃,你可别因为可怜它们就买下来了,它们回去可不能做活的,光耗费口粮,还不知道要养多久呢!到最后你的黄……”说道这里董父的音调忽然就压低了,怕财物外露,对着白羽苦口婆心的劝说,“你手里的银钱都得耗费光了,就该后悔了!”
白羽摇头:“我能治好它们……应该能。”
董父沉默了。他闷着头思前想后的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托人去了学舍,把放课了的董永给叫来了。
董永来了,傅官保也就颠颠的跟着来了。傅官保来了之后听到前因后果,大手一挥:“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几个牲口嘛,都拉我们家去,我们家都养得起!”说完就去交钱去了。
董父:……这些娃娃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大手大脚的!
傅宅后院的牲口棚今天算是热闹了,新来了十多个新住户。
这时候没有什么把马匹保定的工具,白羽本来还以为自己还要费些手脚呢,没想到修为逐渐回来之后,这些马匹驴子也知道臣服在白羽的王霸之气下瑟瑟发抖了,让低头就低头,让抬蹄子就抬蹄子,特别乖巧听话。
白羽就这样把这些马和驴的蹄子都料理了一遍。裂了的蹄子用结实的细铜丝缝起来;然后又让人去冶匠处做了马蹄铁,给每个蹄子都修了修死皮指甲,然后把马蹄铁钉了上去。这样一来,大概有一大半的马匹眼看着好好喂几顿就能继续做活了,剩下的还是要养着以观后效。
这件事又被孟夫子知道了。他到了傅家的牲口棚里看了一眼,却没有欢喜的模样,有些担忧的到鄳亭去找了白羽:“老夫不知道白公子手中到底还有多少泣鬼惊神的手段。之前纸张的赏赐尚且还没有下来,就是因为朝中对到底该给你什么样的赏赐争论不休。还有之前的踏碓。这次又是马蹄铁,唉!”
“不好吗?”白羽问道。
“好是好,但太张扬了些。”孟夫子摇头道。
“今后还会更张扬。”白羽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米穗子。这可不是后世那种亩产几千斤的品种,而是还没有经过驯化的、棒子大颗粒少的野生品种。要想驯化它,大概还要几代繁殖才行。
“我想把马蹄铁给傅官保。”白羽想了想说道,“他自卑。”
嗯?这话题转换的太快,孟夫子没跟上白羽的思路。
“他是商户,他自卑。”白羽解释了一下,“能换个良民户籍吗?”
“能吧……”这种军国利器就换个良民户籍,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孟夫子想道。
“就这么办了。”白羽直接拍板定下了,自己的小弟当然要自己罩着了!
孟夫子看白羽坚定的样子,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
于是朝廷的赏赐直到了秋收结束后才来:除了财物的赏赐外,就只有傅家被拔贱为良这个特殊关照了。至于侯爵的位置,白羽才不要呢,之前孟夫子把造纸法献上去的时候白羽就明确拒绝了。他可是有神职的仙奉,如果被赐了侯爵的爵位,那就和国运捆在一起了,到时候王朝更迭的,还不一定怎么影响修为呢!所以坚决不要什么爵位。
傅老爷是个果断的,见儿子得了良籍,立刻就把家产都捐给了朝廷。这次朝廷的反应还是很快的,给了傅老爷御笔亲题的牌匾“童叟无欺”。孟夫子就指点傅老爷,说朝廷这是让你安心经商,自此之后傅家就算经商也不是贱籍了。
手握着白羽好几个菜方、秘方的傅老爷对捐出去的家产是半点不心疼,做梦都是笑着的。
就是傅官保自己不乐意,躲了董永和白羽好几天。
董永去找了傅官保,对他劝道:“你觉得这良籍不是自己得来的,是白羽给你的,所以你面子上过不去,可是?”
傅官保被说中了心事,脸色很不好。
董永又道:“那你想过没有,若是靠你自己,除非是去从军立功才能脱离贱籍这一条路走?”
“那我就去从军去!我去杀匈奴!我立功当将军去!”傅官保的熊劲儿又上来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将军的战功都是九死一生用人堆出来的,是那么好得的吗?几十万人上战场,最后封功受赏的只有十几二十个,你就不想想你的爹娘吗?”董永的语气不激烈,只是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觉得面子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董永又问。
傅官保好歹懂事多了,也知道自己闹这一场怪没理的,“我就是觉得拿着惭愧。”拔贱为良啊,是多少人一辈子努力也未必能做到的,偏偏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他手里了。
“知道惭愧,今后就对白羽好一点。至于其他,白羽根本就不在意。”董永有时候想,白羽可真是对身外之物半点也不在意,做什么都随心而定。若不是白羽活生生的就在他们面前,还时不时的犯犯蠢,他都以为白羽是天上饮仙露而生的神仙了。
两年后,天界天河。
玉帝和王母的七位公主因为在天宫里长日无聊,便拨开了云彩窥视人间。
这一眼看下去,耳聪目明的仙女们就发现了人间的大不同。
几十天之前,她们拨云下看的时候,人间才平息了战乱,百姓艰难的休养生息,日子过得很是艰苦,让她们七姐妹看了之后很难过不忍。她们曾经去问了玉帝父皇能否赐福人间,却被拒绝了,询问原因也只得到了一个“天道如此”的答案。
没想到才几十天过去,这世间就已经变得大不同了。田地里种上了许多他们不认得的东西;谷仓粮仓都填得足足满满的;边关的军士们也都兵强马壮;读书人更是不再拿着沉重的竹简了,换了一种轻薄的东西用来书写记录;还有各种新奇的吃食……
“我听说啊,这人间的变化都来自丹阳的鄳亭。”大公主说道,点了人间的一处。
她话音刚落,丹阳鄳亭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样,到了七位公主的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