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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吁吁带喘的从北厢房的废墟里把自己的箱笼找了出来。不幸中的万幸是, 这箱笼和里面的东西因为就放在床榻边上, 房子塌下来的时候床被砸成了一个斜角, 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的。
“哎呦我的天啊!”宁采臣囫囵看了一圈里面的东西, 看到账本还在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安下心来的宁采臣就跟在燕赤霞后边去看他处理南厢和东厢的尸怪去了。这尸怪还真就和燕赤霞说得一样, 就是样子忒恶心了, 宁采臣眼看着一个尸怪被阳光一照,就成了一滩尸水,恶心得不行, 赶紧从僧舍里退了出去,免得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被贡献给大地母亲了。
而燕赤霞可算是把南厢和东厢收拾利索了, 但就是屋子里的味道有点儿大。他就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打开散散味道, 自己也出来了。出了门就看见宁采臣搂着自己的箱笼不知道正想什么呢, 就过去拍了一下宁采臣的肩膀:“贤弟想什么呢?”
“燕兄你别总叫我贤弟了,多不好意思。”宁采臣笑着说道, “你叫我采臣也行, 叫我阿宁也行。我老家的阿婆们都这么叫我。”
燕赤霞觉得“阿宁”这么个称呼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叫个女子, 想了想还是选了采臣。“那你也跟白小弟学学,叫我燕大哥就行。”
“燕大哥。”
“嗯。”
俩人统一了称呼, 可算是都高兴了。
等回了大殿, 就看见白羽还板板正正的坐着呢,燕赤霞“噗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他本来以为白羽是那个隐士家族的小公子, 性子也是该桀骜任性些的, 没想到这人怎么这么听话呢?
白羽是不知道燕赤霞心里都想什么呢, 不然他肯定是要解释一下的:一开始他也不是这样的,他的“坐功”都是后来在领导身边练出来的——一开始的时候趴领导腿上,那真是一动不敢动啊。后来虽然不再紧张了,可这门功夫却保留下来了。如今的白羽能一动不动的保持一个姿势好几个时辰都不带换姿势的!
“行了,北厢和西厢都塌了,采臣是住不得了。”燕赤霞说,又转向了宁采臣,“采臣可还敢住在这里?”
“这有什么的?”宁采臣就差没拍胸口了。“反正收不了账我是没办法回去的。还是在这里把账本给复写好了,我收了账再走就是。如今就只能继续在这不要钱的地方继续呆着了。”
“那你是要和白小弟住东厢,还是和我住南厢?”
宁采臣毫不犹豫的选了燕赤霞。虽然他看到了白羽的武力值,可燕赤霞也不差啊!而且他觉得吧,白小弟这人有点愣,他有点不敢和白羽呆在一起。还是成熟稳重的燕大哥比较好,想来绝对会是金华好室友的!
等味道散尽之后,三人便从僧舍旁的水井里打了水出来,彻底的把东厢和南厢擦洗收拾了一遍,把那股尸臭彻底清除了,这才算是能安居了。
眼看着又半下午了,做了些体力活的宁采臣不由得又饿了,肚子叫得咕咕响努力的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于是燕大厨再次上线,整治了一顿饭食出来。
才要动筷,宁采臣才想起来一件事:“早上的时候白小弟就没吃饭,咱们不叫他来?”
燕赤霞便说道:“你去叫他试试,不过我看十有八`九是不来的。”
“为什么?”
“白小弟的能为你也看见了,我猜他应该是在修辟谷道的,所以才不用进食。”凡人修士,如果能进入辟谷道,那距离人仙也就不远了。
宁采臣听得稀奇,立刻就等着眼睛跑东厢找白羽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又一脸惊奇的回来了:“他真的不吃!”语气里全是神奇的惊叹。
燕赤霞发现了,自己一天之内遇到的两个人,眼睛都是又大又圆的,还特别喜欢瞪眼睛,真是奇了。不过这话不能和这两人说。他指了指干粮和榨菜,“赶紧吃吧。吃完你不是还要复写账册嘛!”
“对对!”宁采臣赶紧点头,不再继续惊叹白羽竟然能辟谷这件事了。
到了晚上,吃完了晚饭之后,白羽就蹲到了大殿东角的那处荷花池边上,看着满池的水特别神往的样子。
燕赤霞昨天没做晚课,正好今天提早些时间开始,好补上昨日的强度。看到白羽盯着池子发呆,白日里想要和白羽较量的念头就又起来了。
“白小弟,我看你的武艺颇为高超,不如咱们切磋一下?”燕赤霞邀请道。
白羽看了燕赤霞一眼:你也跟着叫“白小弟”!你被宁采臣那个家伙带坏了。
“白小弟?”
“你打不过我。”白羽很平实的陈述一个事实。开玩笑,自己一个天仙境界的跟你一个还没到人仙修为的修士较量,两个大等级的压制,一招就能让你死透好不好!
燕赤霞:……白小弟你能不能别这么耿直?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打不过白羽吗?绝对知道啊!但他以剑入道,走得就是一往无前的道路,见到强者自然想要挑战,就算必败,也要战!如果没有这样的认识,那还学什么剑啊?
白羽看燕赤霞眼里的战意没有消退反倒更盛了,便又确认了一次:“你真要和我打?”
燕赤霞一翻手腕,那把银白色的小剑就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一阵光芒后化作了一把宽剑。
看来是必须要打了。白羽还是挺喜欢燕赤霞的这种坚韧的,心里头对燕赤霞更喜欢了几分。一开始听他姓燕,就觉得有种亲切感,毕竟都是禽类嘛!如今见他明知不敌而战,好感度更是蹭蹭的涨——不错,有我辈鹅类横扫天下的气度气势!
所以白羽把玄黄剑召出来之前,先问了一句在燕赤霞看来和切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燕大哥,你要不要改个姓氏?”改姓鹅怎么样?总觉得燕这个姓氏不足以衬托你的斗志啊!
燕赤霞到最后也没回答这个问题。
今天的消耗有点大,得早点回去练气恢复一下才行。燕赤霞揣着有点发抖的胳膊往南厢走的时候这样想道。
等回了僧舍之后,他和宁采臣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床上打坐练气去了。一旦静心了,外界的纷扰就全都忽视了。所以后半夜的时候,燕赤霞完全没发现因为复写账册而走了困的宁采臣顺着一阵若有若无的琴音出门去了。
宁采臣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把账册复写了大半。眼看着时辰过了三更,他一时间也睡不着,便起身到窗边看了看夜色。
这古寺在前一夜还阴风大作来着,今夜却是月明星稀的好夜色。正感慨间,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阵似有还无的琴声。宁采臣不由得被吸引,一路出了僧舍,顺着琴音寻去。
琴音自北边传来。宁采臣绕过了白日间坍塌了的北厢,便看到北厢后的女墙旁有一处损毁的侧门,正好可以从这门出了寺院去。
顺着那侧门出了寺院,就看见有一道小径延伸出去。宁采臣见有路可走,便顺着小径一路向前。越是向前,那琴声就越是清晰。其中蕴含的忧愁苦闷的意味,让宁采臣这个听众也觉得感同身受的难过。
周周转转沿着小径走了将近二里远的道路,就到了一处开阔的水面上来。岸边延伸出去的一道栈道连接了湖心小亭。那琴声正是从湖心亭中传来的。